“保護小屏。”蕭諳道。在袁嘯劫羞愧的目光,以及沐劍屏帶著擔心的注視下,蕭諳走向門前。
蕭諳站定腳步,這才仔細打量鼇拜,但見他麵相平凡,並無多少出彩之處,隻是身形高大魁梧,若有若無仿佛凶獸的氣息傳來,給人極大的壓力,不過對蕭諳來說,這些外在的東西不值一提。
值得他注意的,唯有鼇拜那雙深黑的眼睛,那雙乍一看暗淡無光,仔細端詳,便能發現其中潛藏的完滿神光,若不是到了極高深的境界,萬不會有這樣一雙返璞歸真的眼瞳。
“漢人?”鼇拜道。“沒錯,滿人。”蕭諳道。兩人看似隨意的交談間,那鼇拜微微上前一步,好似在對蕭諳進行試探,然蕭諳隨眼一瞥,不動如山,氣息也沒有任何紊亂的跡象。
正當兩人對視間,二樓盡頭的雅間,隱約傳來‘砰叮’聲響,好像裏頭的主人,不慎碰碎了茶杯。
其餘人恍若未覺,他們確實沒有聽到異響,唯二人功力之深,他人無法度量,才瞞不過兩人耳朵。
“漢人,不過如此。”鼇拜盯著房內袁嘯劫道。袁嘯劫一聽登時滿臉通紅,恨不得上前雪恥。“嘯劫。”蕭諳冷道。“滿清第一勇士果然名不虛傳,在下神往已久,幸會幸會。”蕭諳拍起馬屁倒是流暢。
“你知道我的身份?文鄒鄒的漢人。”鼇拜看不清是喜是怒,盯著蕭諳一字一句道。
“鼇大人宛如群星之中,皎潔之月,在下猜測兩番,便已得知。”蕭諳不鹹不淡的恭維道。
“好一個漢人,不為我大清效力,實在屈才。”鼇拜出言招攬,蓋因對蕭諳,他摸不著深淺。
“江湖野人,浪蕩慣了,怕是受不得拘束,多謝鼇大人美意。”蕭諳笑著搖頭。
“敬酒不吃吃罰酒,擊傷鼇大人屬下之罪還沒問,你怎能如此不知好歹?”何尚書見鼇拜目光閃爍,上前喝道。“是嘯劫不對,我代他向鼇大人賠罪,回去之後,必定重重懲戒嘯劫。”蕭諳道。
“漢人,你是不從?”鼇拜眼神森冷,他右手微縮,宛如蓄勢之獸,那首上虯髯的胡須微微顫動,真如一頭獸中之王般不可一世,蕭諳毫不懷疑,這獅王出手,定是雷霆之勢。
“鼇大人,在下雖是江湖野人,卻也受不得脅迫,還望鼇大人不要誤了自己。”蕭諳皮笑肉不笑道。
一聽蕭諳如此狂妄,何尚書訥訥不能言語,隻好轉向鼇拜做主,那鼇拜見蕭諳如胸有成竹,心中雖起怒火,但更是顧忌重重。“鼇大人宰相肚裏能乘船,野人之語,還望釋懷。”蕭諳稍稍躬身,敬道。
望著蕭諳三人漸漸遠去,鼇拜臉上戾氣一閃,迄今為止,還真沒有人,敢如此忤逆他。
“大人。”何尚書小心翼翼上前。“查,這兩人不能離開京城一步!”盯著那背影,鼇拜陰森道。何尚書心中一寒,連連稱是。這王獅化作野狼,少了些霸氣,多了幾分殘忍與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