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這都像是在進行某種邪(教)活動…
可某位天師惡作劇地一彈指,貓脖子上掛著的項圈突然斷開,而一股風就這麼彪悍地卷起了小小的身體。
洛白下意識鬆手,眼睛發直地看著自己的貓飄了出去。
而他的目光,在看見斷掉項圈中飄出的一張破碎黃符時猛然一縮,呼吸急促起來。
“等等!”
他脫口而出,“醫生說,煤球沒有任何腦內傷…”
就算那個時候,他有些茫然,卻還是本能地記住了寵物醫生關於自家貓所有的傷勢分析。
沒有腦內傷,除了已經止血的脖子上的傷口,再沒任何傷痕。
而脖子處的傷口,並不致命。
他跟著謝瑄,帶著貓離開,也是潛意識看出,那名醫生也不知道拿自己的貓怎麼辦了。
他以為,他信任的這個人,認識什麼厲害的寵物醫生,結果對方認識的是那個曾經幫影視城看過風水的天師。
這個,似乎無處不在的天師。
洛白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見過這個年輕人許多許多次。
他家偶像,在車上說什麼來著?
說他車禍以後變成了一隻貓?
這個安慰的劇本,有些蹩腳得,都不像是演了那麼多部獲獎影片的人了…
洛小鮮肉心中的苦笑,在滿地的符咒和那張碎裂符紙麵前,漸漸地凝固,最後徹底崩塌在張省的一句話麵前。
“啊?沒傷就對了。當我辛苦繪出來的符是假貨呢!”
小天師很得意。
看他多有先見之明!
直接在貓的項圈裏麵藏了一張可以保護它的符!
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他剛到易星公寓樓下,就感覺到自己的符碎了,當即暗中施法讓某位影帝的靈體在被重創之前回歸本體。
這時間,趕得不早不晚。
自己這預知凶吉的本事,似乎又長進了?
而謝瑄看著呆若木雞,一臉世界觀崩塌的某位小鮮肉,無聲地歎息一聲,又走回門口,將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認真道,“現在,我們可以重新談談了嗎?”
當最難的關已經度過,剩下的事情,就不那麼難招了。
那些他們共同經曆過的事情,一件件自口中說出,讓謝瑄恍惚覺得,又回到了那些以貓身和這個年輕人相伴的時光。
情縈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悄無聲息地發芽,最終織成密密實實的大網,讓他再也無法逃走。
而現在,他渴望將這張網打開,將他麵前垂頭不語的人也一起籠起來,緊密地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可就在他忍不住想碰一碰那個垂頭不語的年輕人頭發時,洛白卻突然抬起頭。
“那,它以後…就…”
他的話沒沒完,謝瑄卻一秒懂了。
“張省說,這隻貓,本來生命特征幾乎沒有了,才被他當成剛死的幼貓將我靈魂轉移了過去,可它其實沒有死。”
他住在這具身體裏麵,壓製住了黑貓原本虛弱的靈體,卻也給了靈體緩慢恢複的機會。
等他可以徹底脫離這具身體的時候,這隻貓也休養得差不多了吧。
那個時候,它會重新醒來,重新活過來。
洛白點點頭,仿佛卸下了什麼心頭重擔,在影帝大人的目瞪口呆中,毫不猶豫轉身,走出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