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流胤頓覺不妙,方才他的注意力太過專注,根本就沒發覺自己所設置的路障會被破壞,如此一來,村子之中的情況簡直不敢想象。
“再快些!”流胤催促。
“知道了知道了。”冰幽滄玄表情淡淡,像是提不起勁,不過倒也聽從了流胤的話,象征性的讓白白加快點速度。
流胤有點疑惑,自己的注意力被囚佘首領給吸引了,但是冰幽滄玄卻沒有啊,更何況像這樣的強者,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出來異狀?再加上她現在的樣子,流胤感覺心中有點晦暗。
不多時,兩人與狗再次回到了村子,還沒進去便已聽到了哭聲。
流胤從白白的身上跳了下來,直奔鐵樹家而去,一路上竟見到了有數具殘缺不全的屍骨橫陳在村子中,正是之前整備武裝出了村子的青壯,滂沱的暴雨打在他們裸.露出來的白骨上,上麵的血跡被衝刷的一幹二淨,這些被啃得麵目全非的屍骨旁還有婦女和孩子在哭泣。
流胤顧不得這些,直接越過了這些人,最終在鐵樹家的門前停住,裏麵的老嫗正在大哭,流胤平複呼吸,走上前去。
原來,在剛才流胤擊殺囚佘之時,就已經有一些狡猾的囚佘用爪子撓開了厚厚的寒冰障礙物,隻不過沉浸在殺戮之中的流胤並沒有注意到。而趁著流胤在外麵的時機,這幾隻囚佘直接跑進了村子裏,大興殘暴,而見到這,這些青壯們自然是拿起武器抵抗。可是這些曾經隻是偷一些家禽家畜的囚佘竟然主動襲擊了村民,並且比以往更為殘暴,村民瞬間便潰不成軍,數人被啃得麵目全非,並且這些囚佘最後竟然還帶走了鐵樹。
“恩公,求求您救救鐵樹吧,老婆子我就這一個兒子啊!”老嫗跪了下去,滿是縱橫褶皺的臉上老淚縱橫。
“請放心,我一定會把鐵樹帶回來!”流胤扶起了老嫗。
× × ×
“你倒是個熱心腸。”冰幽滄玄仍舊是那副慵懶事不關己的姿態。
流胤冷哼一聲,沒說話。
傾瀉的暴雨之中,流胤釋放出念力仔細按照老嫗所說的尋找著囚佘的棲息之地。
傳說之中,囚佘曾經是驚陽門用來看管囚徒的凶惡牢頭,一些犯有大罪的大凶大惡之人被驚陽門鎮壓之後,便被流放至無盡荒野之中的幽深水牢,作為看管的則就是這些囚佘了。不過這些妖兵凶殘異常,引起了眾多人族的不滿,於是迫於壓力的驚陽門也就逐漸放棄了這些妖兵,並最終消失在曆史長河中,卻不想時隔多年之後被流胤給遇到。
夜間的山路本就難行,再加上暴雨對於念力的阻礙,所以盡管有著白白這種超階凶獸作為乘騎,但還是進展緩慢。
對於流胤的固執,冰幽滄玄這一次倒是沒在說什麼了,而是直接側臥蜷縮起身子,直接蓋著白白長長的毛發睡著了,僅剩流胤在傾瀉的暴雨之夜苦苦尋路。
在天邊泛起魚肚白之時,傾瀉了一天一夜的暴雨終於是停了,而流胤終於是發現了老嫗所說的相似地形。
看著那環形山脈之中的湖泊,流胤打起精神。
一夜的暴雨讓的山路之上滿是流淌的泥水,而這個湖泊更是水位上漲了不少,粼粼波光之中,湖泊顯得浩渺深邃至極。
察覺到有人臨近,湖泊之中鑽出了一個個的小腦袋,正是之前流胤所遇到過的囚佘。這些囚佘一看到流胤,當即尖聲嘶叫起來,聲色之中透露著恐懼,看樣子倒是被流胤給殺怕了。
而見到這些家夥,流胤也更加的確定來對了地方,他手中頓時凝聚而出一道雪亮的冰刃,淩厲的波動彙聚其上,然後狠狠地劈出了一道劍氣斬。
“轟”
長達兩丈的冰藍色劍氣斬狠狠斬進了平靜的湖麵,湖麵上頓時炸起了翻湧的浪花,那些囚佘嚇得當即鑽進了湖水中。
“那個膽子肥的不要命了,敢來打擾老子休息?!”水下竟然爆發出一道嗡嗡的怒喝聲,而後湖麵轟然炸開,一道猙獰的人影猛地竄了出來,屹立於湖麵之上。
這個“人”長得很奇怪,雖然他的整體麵貌像是個人族,但是他的額頭上比正常人多了一對眼睛,而且肋下也多出了一對手臂,最重要的是,在他腰部以下竟然不是兩條腿,而是粗壯的蛇軀!
此時這個半人半蛇家夥的人身暴露在了湖麵之上,不知多長的蛇軀隱在了水下,他手中握著一柄鋼叉,正瞪著四隻碧綠色的凶睛,惡狠狠的盯著保持出刀動作的流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