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新龍
朋友說,他正準備寫一個關於打劫銀行的小說,故事將會很荒謬。
“為什麼不寫愛情故事?我想看你寫愛情故事啊!”我說。
“我都不相信愛情了!怎麼寫愛情小說?愛情是絕望的。”他說。
“很好!你現在正適合寫愛情小說。”我說。
我們都知道,許多一流的笑匠私底下是個很嚴肅,甚至有點乏味的人。他們也許不覺得人生有趣。正是這種人,能演出最好笑的喜劇。
某名導演,怕血,也怕黑。可是,她拍的鬼片卻令人不寒而栗。她拍的動作場麵,可以非常血腥暴力。難道她是捂著自己的雙眼拍出來的嗎?
絕望並非全然是一件壞事。絕望的時刻,也許就是重生的契機。
一個人對愛情絕望,那麼,他必然有過一段傷心往事。一個好的作家,他所寫的愛情,不單單是愛情,而是人生。愛欲是一種動力,結束我們過去的曆史,也把我們推向將來。每個人終須一死,如果我們永遠不死,我們還會熱情地相愛嗎?
命運並非指偶然降臨在我們身上的不幸厄運,而是對於人類生命有限性的接納和肯定,承認作為一個人的限製。在這種種限製裏作抉擇,便是自由。我們有自由去愛,也有感到無望的自由。唯有愛情,始於如此的興奮,又終於如此的失敗與荒涼。絕望的人,或許是看得透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