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一的學習沒多大起色,好像她父母也默許了這種情況一樣,家長會她媽媽來也很少說話,對老師的勸導全盤接受,隻有鍾毓知道,冉一和她媽媽經常吵架。
“喂,楊淼!”楊淼回過頭,冉一勾著嘴角看著他,這笑容讓他疲倦,冉一毫不客氣的抓著楊淼的胳膊,她已經發育飽滿的胸脯就快貼上來,楊淼別過頭,冉一還是湊到他耳邊說了句“我有個秘密告訴你,關於鍾毓的。”楊淼眉頭一皺,這些天,他努力不想這事兒了,總不能連朋友都沒得做了,他不想聽,可是好奇心又像個蟲兒直往他心裏鑽,說不定和鍾毓不搭理自己有關,他就騎車帶著冉一到操場邊的小樹林去了。
“說吧,啥秘密?”楊淼靠在車把上,抱著雙臂。
“你知道鍾毓為啥和肖丹關係好?”冉一故弄玄虛。
“這有啥奇怪的?”楊淼不以為然。
“傻了吧!肖丹他把是**廠的領導,住的都是別墅區,人家是官宦子女,不像我們平頭老百姓。”
“這算啥秘密?你想說啥?”楊淼正視冉一。
“那你就不知道了吧,肖丹有個哥哥,上大學了,聽說對鍾毓印象很不錯呢,這以後,說不定就是肖丹嫂子了。”
“當官的咋了,他兒子又不一定能當官!”楊淼甩下這一句,沒好氣的車子一登,走了。
楊淼騎得飛快,冷颼颼的風倒灌進他衣領裏,就為了個領導兒子?就把自己晾一邊了?怕自己影響了她的名聲?他冷笑著,一溜煙去了好遠。
班裏評選課代表,有4個同學被提名候選,相互之間也僅有幾票的差距,同學們按座位順序挨個上去投票,楊淼座位靠後,他的選擇幾乎可以影響最後的結果,冉一捏著一把汗,她賭楊淼不會投給鍾毓,鍾毓倒是不抱希望,她知道楊淼多半是對自己挺不滿的。楊淼大步流星的走上講台,在鍾毓的名字下麵用粉筆重重的加了一劃。
下課鈴聲響過,大家湧出教室,鍾毓還在想剛才評選的那件事,楊淼的一個哥們走過來對鍾毓說了句:“楊淼說當他什麼都沒說過。”鍾毓微微一愣,就看到楊淼和冉一一前一後走出去了。肖丹說:“他們是在一起了麼?冉一好像總找他。”鍾毓沒有回答,她心裏清楚,她和楊淼還沒開始已經完了。
就這點誠意麼?果然還是冉一那種熱情的性格更討人喜歡吧。這麼多天了,他們之間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楊淼的“我喜歡你”,有幾次看楊淼在門口等她,她都故意拖著肖丹討論問題,看楊淼不在了,才悄悄溜走。還有楊淼給她寫過兩張小紙條,內容都一樣,“放學後我在門口等你”她都視而不見,撕碎了扔掉。她怕人看見,怕人知道楊淼和她的事,更怕傳到老師和父母的耳朵裏,她不想和父母也和冉一家一樣充滿爭吵,所以她不會回應楊淼。
現在這個煩惱沒了,她也高興不起來,一個人走的很慢,走到天都擦黑了才到家門口。鍾毓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準備像往常一樣回家麵對爸媽。一抬頭,楊淼靠在單元門口看著她,他的單車停在旁邊。鍾毓收住腳步,進退不是,裝沒看見更假,自己想了一路偏偏沒料到他來這一出,天色已暗,四下無人,真是幽會的好時機!不能站著不動,從她房間的窗戶上正好能看見自己所站的位置,卻瞧不見楊淼。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過去,問了一個自己也覺得奇怪的問題:“有事?”楊淼靜靜的看著她,好像壓根沒有察覺她的緊張和窘迫,很放鬆的一個姿勢,過了好一會,鍾毓都準備心一橫擦肩而過了,他開口了。
“你不想影響學習,我也不想,那就這麼著吧,以後別老躲著我,跟見著瘟神一樣。”這句話說完,楊淼就騎上車離開了。鍾毓低頭站了會,沒有去看楊淼的背影,隻覺得自己都快被無邊的夜色吞食殆盡了。
夜空如墨,繁星如織。有些事發生得太早,自己承受不來。有些人離去的太快,自己強留不住,為什麼不能像小時候,一笑泯恩仇?
九月秋高氣爽,他們升到高二。高中三年沒有一年可以浪費,都是轉折點,尤其高二,直接決定了以後文理分科的關鍵。鍾毓理科是短板,高一期末考試她隻排到年級十三,幾個後起之秀勢如破竹,楊淼穩坐前十,數理化成績更是讓人看著眼紅。肖丹偏科嚴重,曆史英語完全是拖後腿兒的,自然也是二三十名徘徊。有幾個“慢班”的學生成功晉級到“快班”,占領一席之位。
班主任總說,這一屆學生是屬核桃的,不敲打著點不開竅,自己不下苦功,老師也愛莫能助,學習都靠自覺,不為別人,隻為自己。新進來的幾個“後來者”頻頻點頭,就差沒把這些話寫在課本上當名人格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