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你眼中的自己竟是這般不堪麼?(1 / 3)

等晴天,等雨天,等待收拾行囊的遠行,看似掙脫了牢籠飛上青天,卻帶著尋找棲息地的焦急與不安。

鍾毓歪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的換台,以前巴不得連廣告也看一眼的節目,現在怎麼都提不起興趣,她索性關了電源,回自己屋翻看她的珍藏——歌本。

那是一個A4紙大小的筆記本,翻開第一頁是席慕蓉的一首詩—《白鳥之死》。

你若是那含淚的射手

我就是那一隻

決心不再躲閃的白鳥

隻等那羽箭破空而來

射入我早已碎裂的胸懷

你若是這世間唯一

唯一能傷我的射手

我就是你所有的青春歲月

所有不能忘的歡樂和悲愁

就好像是最後的一朵雲彩

隱沒在那無限澄藍的天空

那麼讓我死在你的手下

就好像是終於能

死在你的懷中.....

“你若是這世間唯一,唯一能傷我的射手,我就是你所有的青春歲月,所有不能忘的歡樂和悲愁。。。。”鍾毓輕輕念著,手指摩挲著字跡上被淚水打濕微微凸起的痕跡。

如今,她終於有大把的時間,細細的回味這些零碎的心事。和楊淼成為路人的哀傷仿佛就在昨天剛剛經曆,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楊淼的身影總是出現在每一個失眠的夜裏,也隻有對著靜默無語的星空,她才敢肆無忌憚的拾起這些片段,渴求月光能帶來一絲溫暖。可是她忘了,月光從來都是冷冰冰,毫不留情的澆熄所有的期盼和渴望。

楊淼的影子逐漸淡去,他從容的走到其他朋友所站的方向,靜望著自己。鍾毓的眼中,出現了陳郡。不用於楊淼擁有很多種表情,陳郡留給鍾毓的鏡頭,最濃重的隻有講台上的落落大方和路燈下的忍俊不禁,然後這兩幅畫麵交替出現,竟是把陳郡的形象勾勒的有血有肉,活靈活現,仿佛他這短暫的出現以足夠鍾毓回味一生。

鍾毓繼續往後翻。每頁紙都密密麻麻記滿了很多歌曲的歌詞,還附帶一些明星的照片、小畫片兒。鍾愛的部分還用彩色的熒光筆標注著,鍾毓一頁一頁翻,一首一首唱,臉上時不時浮起一抹笑容或一抹淡淡的哀傷,仿佛歌詞寫的是自己的心情,悲歡離合道盡衷腸。

晚飯後,媽媽告訴鍾毓一個驚天雷一樣的消息。

冉一父母離婚了!就在這幾天,剛辦了手續,冉一以後跟著李阿姨生活。

鍾毓愣了半天沒說話,這麼突然,冉一就變成單親家庭孩子了,那她以後怎麼辦?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冉一爸媽也是怕影響她高考才拖到現在的,也算是解脫吧。”

是解脫麼?鍾毓不清楚,她隻想到那樣的家,已經不完整了,少了一半的避風港,還怎麼擋風遮雨?

“晚上沒事,你去看看冉一吧,李阿姨說她整天把自己關在屋裏,話都少了。”

鍾毓點點頭,加快吃飯的速度,正好,她也有話想跟冉一說。

剛過七點,新聞聯播的音樂如期而至,萬年不變的男女主持人永遠陪伴左右,卻似乎一直沒有交集。

“篤篤篤,李阿姨,我是鍾毓,冉一在家麼?”鍾毓小心翼翼的敲門,她暗自祈禱不要看到李阿姨滿是淚痕的臉,她不曉得怎麼安慰這樣的情況。

門開了,李阿姨迎鍾毓進屋,看不出一點悲傷的樣子,她指了指冉一的房間,對鍾毓說“去吧,還是你們之間好溝通些。”

鍾毓微點下頭,敲響冉一的房門。

從鍾毓敲門的一瞬間,冉一就打算讓她進來了。家裏發生了這些變故,她找不到對誰傾訴,平日裏那些狐朋狗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算起來,鍾毓是個不錯的傾聽對象。

“門沒鎖,進來吧。”冉一出聲,鍾毓走進屋裏去,回頭看了眼李阿姨,光線陰暗,她的側臉寫滿疲憊,鍾毓別過頭,看見冉一穿著睡裙躺在床上看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