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知道盛裴蓮說了什麼,她嫣紅的唇瓣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描繪精致的雙眸微微彎起,燈光下,一時美不勝收。
“自衡。”秦蘊伸手,推了推兒子的胳膊,“微瀾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又回來了?”
陸自衡眉骨一跳,隻好說道,“她說可能要回來開店,和裴蓮合作。”
“跟裴蓮合作?”秦蘊皺眉。
不過,她終究沒再多說,隻是繼續和冉羽說道,“小羽,你別多想,自衡跟她已經結束了。”
“媽,你放心吧,隻要他們不做對不起我的事,我是不會胡思亂想的。”冉羽笑眯眯的。
陸自衡:“……”
秦蘊:“……”
這時,陸喬湘走了過來,剛巧在冉羽的對麵坐下。
“湘湘,嘉遇沒過來嗎?”不明事理的燕鳴秋問道。
“他今天身體不舒服,所以就沒過來。”說完,陸喬湘拿起桌上的紅酒,給麵前的杯子裏倒了大半杯。
燕鳴秋看了一眼,勸了句,“少喝點酒。”
“知道了。”
隨著一陣洪亮的掌聲響起,新郎官帶著新娘子出來敬酒了。
冉桐穿著一身紅豔似火的裹身旗袍,陸南城也換下了西服正裝,換上一身偏民國風的立領中山裝,頭發整齊的梳了上去,愈加顯得他麵容清俊,一眼看去,倒真有點翩翩民國公子哥的範兒。
至於兩人的身邊,則跟著陸北川和盛琪靈,身上也都各自換了套衣服,端的是金童玉女,璧人一雙。
按照習俗,需要先敬雙方的父母和長輩。
今天陸家人幾乎悉數到場,除了陸老爺子。
在場人雖然也大多知道原因,不過……沒人會不識相的點出。
所以,在陸南城帶著冉桐過來給父母敬酒,又給陸老太太敬酒的時候,一桌人都笑的很是開心。
陸老太太更是直接就將傳家玉鐲子拿了出來,笑嗬嗬的給大孫媳婦兒戴上,嘴裏不停說道,“好孩子,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除了在場的幾個人,其他人並沒聽懂,卻也正因如此,所有人心中都覺得:陸老太太真是宅心仁厚,心胸寬廣,對有過不堪過往的大兒媳婦都能這麼寬容,當真宰相肚裏能撐船啊!
等陸霰青和秦蘊都紛紛喝完酒後,陸自衡帶著冉羽起身,“大哥,大嫂,我和小羽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陸南城擁著冉桐的腰身,單手拿著酒杯,笑的有些意味深長,“你們倆可是我們的媒人,這酒得多喝幾杯。”
陸自衡笑了笑,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冉羽忙不迭也把杯中的紅酒喝完了。
唔,難得有如此堂而皇之的機會喝酒……
好懷念!
陸北川拿起酒瓶,剛準備為她的杯中添酒,陸自衡的聲音響起,“二哥,小羽不喝了。”
冉羽:“……”
陸北川挑了下眉,表示理解,便隻給陸自衡的酒中添好。
又一杯喝完,陸喬湘的聲音帶著玩笑的響起,“大哥,你是不是有點太偏心了?”
陸南城挑眉看著她,“怎麼說?”
陸喬湘端著酒杯起身,漂亮的眉眼帶著一股子的傲慢,“你說三哥和三嫂是你和大嫂的媒人,那我算什麼?”
冉桐聞聲,抬眼輕飄飄的看了過去,卻沒說話。
陸南城驀地眯了下眼,然後笑了,“湘湘說得對,你也是媒人。”
陸喬湘滿意的笑了,端著紅酒直接就走了過來,“就是嘛,不能因為嘉遇不在你們就欺負我。”
說完,她直直的看著冉桐,“學妹,我敬你。”
冉桐眉頭一挑。
一旁的陸南城則立刻開口,“喊大嫂。”
“哎呀,人家喊順口,一時沒改過來。”陸喬湘皺了下眉,噘嘴說道,“好吧,我該罰,那這杯酒我就全喝了。”
說完,也不等眾人說話,端起手裏的紅酒杯,對著嘴裏猛灌下去。
那架勢很猛,看的一桌人都有懵了。
終於喝完,陸喬湘抬手擦了擦唇邊,笑著說道,“罰酒喝完了,現在……我敬大哥大嫂。”
說著,拿起桌上的紅酒,又開始倒。
“湘湘,你沒事吧?”燕鳴秋忍不住問。
陸喬湘笑著說道,“沒事啊,我大哥都三十歲了,今天終於結婚了,我替他開心呢。”
陸南城低咳一聲。
陸老太太則捂嘴笑,“這孩子,從小就和她大哥感情好。”
燕鳴秋隻好也跟著笑了笑。
酒倒好了,陸喬湘放下酒瓶,拿著酒杯和陸南城的碰了碰,一臉誠懇的說道,“大哥,恭喜你,終於得償所願。”
陸南城撩了撩唇,“湘湘,你喝多了。”
陸喬湘搖頭,“才沒有呢,我清醒得很。”
說完,她微微轉頭,拿著酒杯對向冉桐手裏的小酒杯,“大嫂,我也敬你,終於得償所願哦。”
冉桐微微一下,舉起手中的酒杯。
因為“懷孕”了,她手裏的精巧酒杯裝的都是白水,擺設而已。
當兩人的杯子碰到一起,電光火石,幾乎都沒人看清楚,陸喬湘就發出了“啊”的一聲尖叫。
緊接著,“哐當”一聲,酒杯落到了地麵,碎了。
而整整大半杯的紅酒瞬間傾瀉而下,全部灑在了冉桐的胸口上,順著她傲人的曲線往下,在旗袍麵上,蔓延開來。
“天哪。”燕鳴秋尖叫出聲,忙起身過來,手裏拿著紙巾想擦,卻又不知該從何下手。
“沒事吧。”一桌人紛紛問道。
冉羽也忙站了起來,到了跟前一看,冉桐的胸前幾乎已經濕透了,還好旗袍是手工縫製的,布料嚴實,就算濕了也不會透。
萬幸之事。
可饒是如此,新娘子結婚當天被人潑了酒,傳出去總不好聽。
她幾乎已經聽到整個大廳的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