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沒有必要把偷偷使用內力這事告訴這傻小子,想必此刻她在他心裏已經很黑了,不能黑上加黑。
令狐染墨看著她有點呆滯。
“小七,別說姐沒有告訴你,這年頭的人不能太善良,但也不能太惡毒,半好不壞時好時壞就行了,咱又不謀財害命,你不要覺得阿姐是壞人,阿姐做這些都是屬於自衛。”風閃靈語重心長道,“你不是最討厭別人罵你傻麼?不要緊,就算是傻,也可以壞一點,任性一點,至少別人不會覺得你好欺負,以後除了阿姐和父親,別人怎麼罵你你就怎麼罵回去,記住父親不能罵,他是大金主。”
令狐染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所以,隻有阿姐和父親可以罵我了?”
“這麼理解也可以,總之不能讓其他的兄弟姐妹罵了去。”風閃靈道,“阿姐永遠都是為你好的,知道麼?”
令狐染墨又點了點頭,而後道:“阿姐,我怎麼樣才能不傻?他們都說我傻,我是不是……真的傻。”
說到這兒,他望著風閃靈的眼眸裏竟有些朦朧,似有氤氳霧氣。
一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這般委屈,風閃靈看著也有些心軟了。
“小七不是傻,其實說你傻的那些人才是真的傻呢。”風閃靈軟語道。
“阿姐你在安慰我。”令狐染墨憋著嘴。
“誰說我安慰你,這是大實話。”風閃靈忽然一本正經,“其實,這些都是有原因的,因為啊,老天爺把智慧灑向人間的時候呢,就你打了個傘……”
風閃靈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得身後傳來“噗嗤”一聲噴笑。
於是風閃靈不說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總有人背後冒出頭偷笑噴笑,剛才是令狐萱,這一次又是誰?會不會又跟令狐萱似的說風涼話?
“原來這便是令狐二小姐,想來二小姐和七公子的姐弟感情甚好。”身後傳來溫和淡雅的男子聲音,這一回真的不是風涼話。
於是風閃靈回過了頭,正想擺出一副斯文淑女狀態來回應此人,卻不想,一個抬頭,原本要扯出來的笑容停滯了一瞬。
眼前的男子一襲黛藍色錦衣,頭頂束了一隻簡單的長冠,一張有棱有角的俊逸臉龐,劍眉之下,一雙黑眸微微含笑眯起,頗有幾分翩翩公子的味道。
這就是昨夜她和雲朵一起看見的,與她四妹妹在樹影下私會,據說是她的未婚夫的司徒家大公子司徒徹。
也不知道剛才她和令狐染墨的話被他聽去了多少。
風閃靈轉了個身便坐下,同一時,右腿抬起跨在了一旁的石凳子上,漫不經心道:“看閣下有些麵生,如何會曉得我們姐弟的身份。”
這個未婚夫她其實以前沒有見過,第一次見他便是在昨夜,那時她還是在暗處的。
司徒徹瞥了一眼她有些不雅有些豪邁的坐姿,微一挑眉,“在下司徒徹。”
“名字不錯。”風閃靈道,“來找誰?”
司徒徹:“……”
這令狐家二小姐和他有著婚約在身,怎麼連未婚夫叫什麼也不知曉?
同一時,令狐染墨開口了,“阿姐,司徒徹這個名字好耳熟,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是……”
風閃靈忽的轉過頭,瞪了令狐染墨一眼。
令狐染墨卻沒察覺到,隻道:“西街包子鋪隔壁老王家的孫子是不?”
司徒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