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顧無歡看著她，輕描淡寫道，“剛才還說好吃呢，這一會兒就吐了。”
“顧無歡！”一聲低喝，東方舞陽拍桌而起，狠狠呸了兩下，又灌了一大口湯，這才順過了氣，隻恨不得一勺湯潑在顧無歡頭上。
“你竟……把刺客做成菜了，你還騙我吃？你簡直喪心病狂！”
“我喪心病狂能比得上你？”顧無歡嗤笑一聲，“整天正事不幹，身為郡主瘋瘋癲癲也就罷了，還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府裏帶，你要是真的太閑，我替你找個郡馬爺可好？”
“什麼叫阿貓阿狗？你可以不喜歡我的朋友，但是你不能侮辱她們。”東方舞陽冷笑，“你都還沒成婚，我怎麼好意思先嫁人，顧無歡，你再這麼冥頑不靈下去，遲早會抹殺了帝都姑娘們對你的喜愛，等到有一天大家都厭倦了你的脾氣，恐怕你想娶個郡王妃都難了。”
顧無歡聞言，麵無表情，“對於這個看臉的世道，我永遠不用擔心將來娶不到郡王妃。”
“你別太得意！”東方舞陽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灌湯，總想把嘴裏的那股肉味徹底清除，“柳璐背後受傷，所以我把她安置在府裏休息了。你可以不去看望她，但是你不許把人攆走，再怎麼樣也得等她好的差不多了再走，總之有我在你休想趕人。”
“我怎麼舍得趕走她呢。”顧無歡淡淡一笑，“趕她走了青雲的終身大事可怎麼辦呢？”
“我真想剖開你的腦子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麼！”東方舞陽終於沒忍住，低聲喝斥，“你說我的朋友是阿貓阿狗，我看你的暗衛們才是阿貓阿狗呢，我的朋友再不濟也是朝中貴族女子，你那些手下都是什麼來曆，一個個還想娶千金小姐回家麼，也不想想人家看不看得上！”
“黑雲都能把太尉千金弄到手，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顧無歡拿著湯匙漫不經心地翻攪著碗裏的湯，“司徒太尉在朝中地位舉足輕重，難道比柳家差了？憑什麼黑雲有本事搭上太尉的女兒，青雲就搭不上禮部尚書的女兒？”
“黑雲搭上司徒韻？你在逗我？”東方舞陽有些難以相信。
顧無歡手上動作一頓，瞥了她一眼，“我喜歡逗的隻有後院的那隻小牧羊犬。”
東方舞陽當然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小狗，便不得不相信顧無歡的話，“你手下四大暗衛，你難不成想讓他們每一個都娶到貴族女子？”
“有什麼不可以？”顧無歡輕描淡寫道，“富貴貧賤是浮雲，兩情相悅才是王道，舞陽，你老土了，你的思想還停留在門當戶對上。”
“我老土？！”東方舞陽拔高了聲線，“我什麼時候說感情要講究門當戶對了？我隻不過站在尋常貴女的角度上思考，你以為世人思想都如同你一樣怪異，你在正常人眼裏就是個怪胎。”
東方舞陽說完，又繼續拿著湯漱口。
她不知道那個刺客被做成了幾道菜，總之這一桌子的肉都不敢動了，隻有最中間那豆腐湯和邊上的小白菜她敢放心吃。
“你們在我眼裏都是怪胎。”顧無歡道，“讓我想想下一個目標是誰，哦我想起來了，榮國公府的大小姐，令狐婉，白雲說她身上有一股淡雅如蘭的氣質，尤其是她憂鬱的眼神充滿了魔力，其實我不忍心告訴白雲我每次見著那位大小姐就很沒食欲，永遠是一臉的苦情，哀愁的神態，總讓人覺得有誰欠了她幾百萬兩銀子沒還，想不到白雲喜歡這樣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