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緊了，我拉你上來。”風閃靈此刻趴在懸崖邊，咬著牙，手上施力。
顧無歡雖然纖瘦身形卻高挑修長，自然不輕，她一隻手腕拉著他，也覺得十分吃力。
身後的打鬥聲還在繼續著，算算時間，這會兒錦衣衛已經和那夥黑衣人交手了。風閃靈想到這兒忍不住唏噓，幸好這會兒有李世明等人拖住了黑衣人，否則這樣的形勢她和顧無歡早該讓人推下去了。
“你不用管我。”顧無歡在此刻忽的抬起了頭，桃花美目對上風閃靈的眸子，竟是十分雲淡風輕，“鬆手吧，無妨的。”
“你開什麼玩笑？”風閃靈眉頭一蹙，聽他那淡然的語氣隻覺得他是腦子抽了，“你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麼？你知道這懸崖有多深？你當這是月台那會兒你跳一下就能安全著陸了麼？”
她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將顧無歡往上拉。
“閃靈，抓緊了！”身後傳來東方舞陽的聲音，“你能拉上來麼？拉不上你撐一會兒，我就來幫你。”
身後的刀劍破空聲一刻不停，雙方人數差不了多少，都在互相牽製著，黑衣人試圖過來推一把卻被錦衣衛纏著，而東方舞陽試圖來救人卻又被黑衣人纏著。
“你看上去似乎很吃力。”顧無歡望著風閃靈，輕歎，“鬆手，我不會有事的。”
“靠之，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風閃靈咬牙切齒，“你讓我鬆手，你哪來的自信……”
“閃靈當心！”東方舞陽一聲低喝在身後響起。
風閃靈微微偏頭正瞥見一隻長劍迎麵砍下，她右手拉扯著顧無歡，左手伸出迎上那把長劍，但是這一次卻是擰不動了。
她的右臂已經用了大半力氣，身子又不能做大幅度的動作，此刻左臂隻能勉強牽製著黑衣人不讓那一劍落下。
而那黑衣人見此隻是冷哼一聲，直接鬆開了手中長劍伸腳便要踢人，卻沒想到腳還沒挨上風閃靈的衣服，就被一支發釵直接刺穿。
風閃靈想也知道是東方舞陽出手，她當下毫不猶豫反轉左手，長劍一擲直接將那人身上捅穿了一個窟窿。
因為黑衣人的阻擾，風閃靈又沒能將顧無歡拉上來，解決了那人，她正要再拉人，下一刻卻驀然感覺肩後一疼。
風閃靈悶哼一聲，偏過頭就看見剛才插著黑衣人大腿的那支發釵此刻正插在她的肩頭。
那人臨死之前，還不忘費勁給她來這麼一下，當真是讓她想罵娘了。
左臂一個翻轉伸到肩後，夠到了那支釵子，她咬牙一拔，而後手腕一個翻轉將那支釵子刺入身邊黑衣人的咽喉，看著那人咽氣，再度拔出了釵子刺入地麵，攥在手心，靠著這一支撐點用來穩定不斷往前滑的身體。
如果她不能將顧無歡拉上來，那麼就會隨著他往前滑落。
她受傷的肩頭不斷溢血，早已將肩膀的衣料染紅了，顧無歡抬眸望著那一抹刺眼的紅，難得怔愣住了。
“為什麼這麼執著？”他望著她，似乎有些迷惘。
她看上去也那麼纖弱，受傷流血卻也隻是皺皺眉頭，連疼也不喊一聲。她明明已經耗了很多力氣，那隻抓著他的手卻沒有鬆開半分，他不知道她是哪來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