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請我請,算我怕了你們了。”
郡王府的鐵牢裏,看守牢房的下人們唯一的興趣便是賭錢。
而他們的興趣愛好,卻是某個人極為討厭的。
被鎖在鐵牢之中藍衣男子,聽著耳旁那一聲聲賭大賭小的聲音,幾乎都想捂耳朵。
那些個賭錢的下人聲音大且不說,還離他離得那麼近,不過幾尺的距離,搖骰子的聲音聽起來都那般清晰。
終於等到那些個下人散了,他的耳根子才得到了清淨。
“喂,司徒大公子,來點酒不?”忽的身後響起了下人的聲音,“今兒小張鐵公雞拔毛了,請大夥兒喝酒呢,這燒刀子好有勁,來一碗?”
司徒徹聞言,頭也不回,隻淡淡道:“不了。”
他如此說著,身後的人便也不再搭理他了,然而那人沒有離開,司徒徹還能能聽見他灌酒的聲音。
“咕咚,咕咚——”
酒水入喉的聲音持續了好片刻,司徒徹忽然聽見瓷罐子滾動的聲音,他轉過了頭去看,那喝酒的男子正醉倒在鐵欄杆之外,他身旁,那壇被他喝空了的酒一直滾到了他的腳邊。
司徒徹本是那麼隨意地一看,卻忽然眼尖的看見那酒醉的男子腰側,掛著一整串的鑰匙。
司徒徹見此,眸子微微一眯,隨後起了身,走到了那男子倚靠著的欄杆之後。
撲鼻的酒氣席卷而來,讓他一走近便知道這男子是真的喝醉了。
他伸手將他腰間的那串鑰匙取了下來……
在試到第七根鑰匙的時候,那鐵製的鎖頭‘喀’的一聲,開了。
司徒徹想也不想,將那鎖頭拿了下來,打開了鐵牢的門,而後將手上的鑰匙串一扔,徑自走了出去。
由於他是被單獨關押著的,這整個牢房間便隻有他一人,他便不需要擔心有其他坐牢的人會吵嚷,不過,他知道這鐵牢之外,必然還有守衛。
禮郡王府之內高手如雲,他自然不會以為自己出的了那鐵牢,便真的能逃脫,牢房之外守著的人,必然不是等閑之輩。
想到這兒,他全身警戒,做好了要一戰的準備。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走出牢房之外,看見的竟然是——
地上橫躺著四名男子,穿著相同的衣裳,想來是守牢房的人,而此刻他們竟然都倒下了。
就在他分外疑惑的時候,一道男子的聲音在右側響起,“你是什麼人?”
司徒徹聞聲望去,隻見一襲紫影長身玉立,墨發輕揚,他險些以為是顧無歡,但是看到那人的臉,他才知自己看錯了。
對麵那人麵容清秀,與顧無歡還是相差甚多的。
“我還疑惑你是什麼人呢。”司徒徹說著,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四人,“這些人是你放倒的?”
“不錯。”顧無歡心知司徒徹沒認出他,雲淡風輕道,“我潛入禮郡王府隻為了找尋我的夫人,她原本與我琴瑟和諧,沒想到有一日在大街上看見了禮郡王,竟被迷得七葷八素,拋棄了我便來禮郡王府與郡王示愛,被郡王當成了瘋子關押了,她雖然背叛了我,但我到底不忍心她坐牢受苦,便來救人,你剛從這牢裏出來,有沒有看見一名相貌秀氣的姑娘?”
司徒徹聽著他的話,隻覺得眼角有些抽搐。
他知道傾慕顧無歡的女子多,卻沒想到還有如此瘋狂的。
“這牢裏就我一人,再沒有其他被關押的人,這禮郡王府的牢房可不止這一個,都分別建在不同的角落。”司徒徹說到這兒,頓了頓,繼而道,“說來兄台你歪打正著,走錯了牢房幫我解決了這幾人,不知可否交個朋友?其實我與兄台應該都是同一類人,我的未婚妻子被禮郡王慫恿,竟幫著他做偽證,說我動手打傷了他讓他將我關押,著實冤枉我。”
顧無歡聞言,輕瞥他一眼,“是麼?看來這禮郡王倒真是厲害呢,女子總是向著他的,我夫人當初也是如此。”
“兄台不覺得他的行為令人發指麼。”司徒徹冷哼一聲,“顛倒黑白,作惡多端,我未婚妻子原本是個好姑娘,若不是被他慫恿……”
“其實你倒也不用心裏不平衡。”顧無歡不待他說完便打斷他的話,“上天總是公平的,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往往決定著勝敗,論錢,他比你多,論權,他比你大,論臉,他比你俊,論個子,他比你高,人家姑娘會選你才怪了,選他再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