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他也不給風閃靈再接話的機會,轉過身便迅速離開了。
簾幕被他狠力的掀起,落下之時,珍珠碰撞,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風閃靈坐回了床頭邊。
不公平麼?
正因為對待他們二人感情的不同,才有了這樣的不公平。
她給荊楚煜的最多也就是親情,因為不愛,所以不在意他與其他的女子如何,甚至因為同情死去的南煙,她會幫著她說話。
但對待顧無歡,因為有愛,所以不能接受他與其他女子有關係,他若辜負其他人,在她心裏,也隻認為是對她一人的專情。
荊楚煜說不公平,的確不公平。
風閃靈垂下了睫羽,一聲歎息,自唇間逸出。
無歡,我好想你……
……
“哐啷——”
華麗的大殿裏頭,有杯瓷碎裂之聲響徹,身著黑色錦衣的少年望著被自己打翻在地的碎片,神色冷然。
他的周圍,跪著一地的宮人,每人均是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哎呀,誰又惹咱們的殿下生氣了。”一聲悠然自得又帶著些許玩世不恭的嗓音自殿外響起,下一刻,一道頎長的男子身影踏入大殿,來人直接邁步到了大殿正中央,望著正對麵一臉陰沉的少年,了然的挑了挑眉,隨後朝著一地宮人道,“你們都先退下。”
一眾宮人聞言當即起了身,紛紛退出了大殿之外。
“小煜煜,生氣光是靠摔東西可不行。”百裏無心望著一地的瓷片,將荊楚煜稍稍往後推了推,“摔東西是小,這要是不小心劃傷了手或者踩到了碎片,那吃虧的可是自己,你若傷到了,整個宮殿都要抖上三抖。”
“我沒心思聽你在這兒說廢話。”荊楚煜涼涼地望了他一眼,“雲若國那兒情況如何?顧無歡可有猜到什麼?南煙如今是死是活?”
他之所以對風閃靈說南煙死了,隻不過是因為南煙遲早要死。
“我來這兒就是為了要和你說這事,方才得到確切消息,顧無歡沒有半點兒動作,而南煙被他的暗衛捉了去,也不知關在了什麼地方,能確定的是,顧無歡不會讓南煙死的,他還要從她口中套話。”百裏無心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臉,沉吟片刻,而後道,“南煙的話自然不是那麼好套的,可顧無歡的手段層出不窮,南煙未必招架的住,為了不暴露行蹤,我們隻能棄她,這個時候你該不會又想說什麼,她跟隨你母後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想搭救她吧?我告訴你,這事兒不大可能。”
然而出乎百裏無心意料,荊楚煜道:“棄便棄吧,她若是能選擇自盡那便是最好。”
“咦,你這回怎麼不幫著說情了?上回要殺她,你還心軟來著。”百裏無心望著荊楚煜,眸光微訝。
“不是你說,不該婦人之仁麼?我現在決定棄她,你又來一頓廢話。”荊楚煜橫他一眼,“母後那兒我自己去與她解釋,南煙若是沒有自盡,在顧無歡套出話之前,必須除了。”
百裏無心聞言,望著荊楚煜片刻,隨後道:“小煜煜,你變了。”
“我變了?”荊楚煜聞言,有些好笑,“我哪兒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