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歡將蠶絲收了回來,銀白的蠶絲素來不沾血,這就是他喜歡拿它做武器的原因,幹淨利落,不易髒。
將那女子解決了之後,他看了一眼前頭的青雲與紫雲,那二人封住了自己的視線,動起手來果真是利落了許多,不再有猶豫和躊躇,手中的斷刃毫不客氣地劃過那些女子的肌膚,聽著耳邊的一聲聲痛呼,不為所動。
不受誘惑,便可以在這一場較量中勝利。
“使這個計策的人很無聊,且很膚淺。”顧無歡漫不經心道,“此人多半以為,世間的男子大多好色成性,他們可以抵擋強大的敵人,卻無法抵擋柔弱的美人,加之她們這一曲能蠱惑人心的舞蹈,定力不高的男子,很輕易便被她們勾的神魂顛倒,若是我猜的沒錯,這些蛇精,應該是來自苗疆一帶,他們所跳的舞,便是媚術的一種了。”
“要練媚術,那也得是美人才行啊。”柳奚塵望著前頭倒下的一個個女子身影,有些鄙夷,“這些個都是什麼貨色,虧得她們的主人能想到讓她們來,真是不知自己的斤兩。”
“你的反應倒是讓我有些意外。”顧無歡淡淡道,“你本性暴烈,本性殘酷,是一個不太能控製自己情緒的人,我卻沒有想到,你會一點兒都不受影響,你這是無欲無求麼?”
“師父自己不也沒受影響麼。”柳奚塵道,“師父說我暴烈,說我殘酷,你又何嚐不殘酷了,師父與我,應當是同一類人吧,同樣高傲,且都有陰暗的一麵,隻不過,不同的在於,我不善於克製自己的情緒,心理有怒總是想著發泄出來,不比師父,總是一副無喜無憂的模樣,喜怒哀樂不輕易展示人前。”
“你倒還真是了解我。”顧無歡聽著他的話,隻覺得有些好笑。
這個被自己忽悠來的便宜徒弟,與自己也不過才見了幾次麵,卻能將自己分析的如此透徹,果真是碰見了同類人才會有的感覺麼。
“我並不是無欲無求,隻不過,我腦子裏的那個人,我根本就不知她在何處。”柳奚塵說到這兒,眸光中似有幾許追憶,“我好像很久沒有見過她了……上一次見她,似乎是很遙遠之前的事兒了。除了她,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想要的,但我尋不到她的下落,尋不到……”
顧無歡聽著他愈發小聲的聲音,眸子一沉。
他當然明白他指的是令狐穎。
但是他去為何要說自己很久沒有見過她?雖說他會不記得自己其他人格發生的事,但這個人格,見到她應該還是不久前的事吧?
還是說,他記憶又開始亂了?畢竟他身上的這個毛病,不好說。
顧無歡當然不知,此刻的柳奚塵,是能分辨出風閃靈與令狐穎的,他所見到的風閃靈,根本就不算數。
二人就這麼靜靜地坐了片刻,直到青雲二人將最後的一人解決,顧無歡才悠悠開口,“總算還有點兒正常人的意識,否則我當真要以為你們二人的魂魄都讓那些蛇精勾走了。”
“爺,你就別調侃我們了。”青雲將麵上的遮眼用的布條扯了下來,望著顧無歡,有些哭笑不得,“您也知道,往日跟著您,我們根本就沒有接觸多少女子,並不是我們戰鬥的能力下降了,而是我們一時間晃了神,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