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吃呢。”顧無歡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我若是吃其它女子做的東西,隻怕你心裏頭不舒坦。”
“我有什麼不舒坦的?吃碗東西又不是偷情,你也聽她說了,她是下人,你是主子,你隻當這是一個普通的下人伺候你不就成了?”風閃靈輕一挑眉,“讓你吃你就吃。”
“我說了不吃,就是不吃。”顧無歡將碗推到了風閃靈跟前,“我從來就不愛吃這東西,我吃你和母妃做的,純粹是看你二人的麵子,其他人做的,我看著就沒胃口。”
“不吃拉倒,我吃!”風閃靈冷哼一聲,舀了一勺正要往嘴裏塞,卻讓顧無歡製止了——
“小心燙,還冒著熱氣,你吃晚膳的時候才咬了舌頭你就給忘了麼?別等會兒又嚎著舌頭疼。”
說著,他從風閃靈手中拿過了湯匙,輕輕地翻攪著蓮子羹的最上邊的一層,讓它能夠冷卻。
他的動作看的風閃靈心中一暖,唇角也勾了起來。
“這個白花,便是上回新進府的下人裏那個家道中落的小姐吧?”顧無歡一邊翻攪著蓮子羹,一邊漫不經心道,“起初我便覺得不太靠譜,如今看來,果然是有問題。”
“我暗中派人查探過她的身份以及她的家庭狀況了,和她進王府時所描述的一致。”風閃靈道,“她家確實是富甲之家,但因生意失敗,外加父親欠了巨額賭債,幾乎傾家蕩產,家中豪宅變賣,如今住的是土屋子,她爹現在成天喝酒爛醉,母親身子不好,這些都是真的,她萬不得已,隻能去權貴之家做丫鬟,她來王府的理由是,這兒工錢高。”
“聽上去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顧無歡手中動作一頓,“但往往總是有些我們看不清的事實被掩蓋,瘋丫頭,今夜她來了這麼一出,你果真還放心她呆在這王府中麼?即使她不是奸細,她也不老實。”
“是呢,你我如今在人前的關係那麼僵,她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充好人來幫我說好話,她的話句句都說的好聽,隻讓人覺得這個姑娘心眼可真好,如山野中盛開的一朵白蓮花,純潔無害。”風閃靈嗬嗬一笑,“然而她做的事卻讓我有點兒無言以對,你說她將銀耳藏起來,隻留下一點兒在廚房,讓我誤以為銀耳不夠了,這時候天黑外麵也買不著,而後我放棄了,她便自己做好了來你這兒獻殷勤,今夜若不是我也在你屋裏,恐怕還不知道她的心思。”
聖母白蓮花,心機綠茶女,果然還是喜歡趁著原配不在的時候鑽空子。
“瘋丫頭,羹涼了,可以吃了。”顧無歡笑著舀了一勺到了她的唇邊,“相較於吃醋,還是蓮子羹好吃一點。”
“誰吃醋了?了解你的為人,我有必要吃醋嗎?”風閃靈白了他一眼,將碗從他手上奪了過來。
“上麵那一半差不多涼了,底下那一半還熱乎著,小心點兒。”顧無歡笑的眉眼彎彎,“想知道這個白花有沒有問題,簡單,明日我便能幫你問出來。”
“你去問?”風閃靈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你能問出什麼來?你問她就願意告訴你了?”
“我沒說我要親自出馬。”顧無歡揉了揉她的頭發,“鐵牢裏的那位你忘了麼?既然你承諾過她會放她出來,那麼就放她出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