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真的編不下去了(1 / 2)

我想小眉說的是對的。

但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依在你的身旁,要說心裏沒點兒想法,那你絕對是在包裝一家上市公司,做做樣子而已。

我知道我的相貌是上好的絕緣體,但她常常於無意間流露出的嬌憨之態卻是常溫下的超導材料。

幸虧我們隻是朋友而已。不然我一定會很害怕的。

隻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怕的是什麼。

過了幾天,那個喜歡陰笑的大學同學又打了個電話來了,說出國的她又回成都了。

於是我才醒過來,原來我是一個生活在過去世界的人。

原來我所害怕的,隻是忘了我是那個世界的人。

可是若我能忘了我是那個世界的人,又有什麼不好呢?

我是忘不了,還是害怕忘了呢?

就像哈利說的,他是想念海倫,還是想念想念海倫的念頭呢?

隻是哈利最後也說了:“Imisshelen!”

這不是學會忘記的問題,而是學會不去強迫自己記得的問題。

而且我不敢想像,我們兩個這麼弱智的人也會有學會的一天。

我想這些的時候,已經收拾好了行李,與所有的兄弟喝完了壯行的酒,買好了去成都的車票,在車站前看著有些發呆的小眉。

她忍不住說:“你真的要去嗎?你還不死心嗎?”

我笑著拍拍她的腦袋,道:“丫頭,今天怎麼這麼操心。有很多事情,往往是我們自己也控製不了的。”

她也笑了,道:“你今天終於肯叫我丫頭了。”接著頓了頓,續道:“隻是為什麼今天要叫我丫頭呢?”眼神中有些迷惑不解。

我不作解釋,往車站裏走去,一邊走一邊揮手。

她從後麵追了上來,拉著我的包,怯怯地道:“可以不走嗎?”

我問為什麼。

她有些不豫,嚷道:“你老沉在那裏麵幹嗎,能當飯吃嗎?你說xf是頭豬,你以為你真是頭豬啊!你有豬寶寶那麼可愛嗎?一頭豬,渾身是寶,你呢?除了耍耍嘴皮子,還會做什麼?吃我的花我的,現在還不知死活的跑到那個鬼地方去。我不準你去。”

對於她的表現,我好感激。

我又笑了笑,把她的發纏在自己的食指上,粗聲道:“放心吧,我隻是去看看。記住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喲!”

我想了想,又說:“其實我離開些日子也好,免得你總是吃麵條,那樣營養跟不上,身材可是要變形的。”

她也笑了,輕輕歎了口氣道:“哎,算了,你還是去吧。看來我們兩個都是一樣的不可救藥。”

待我走出十幾米,忽然聽見她在後麵喊道:

“你可不是一頭豬,你比豬還胖。”

我笑著搖頭,結果發現車站的人都在看我。

“……你意為鴻鵠誌在天下,隻怕一失足成千古笑;你意在吞吐天地,不料卻成天誅地滅……”她還在我身後,反複吟誦著。

我記起來了,這是白愁飛臨死之前哼的兩句廢話。

我搔搔頭,心想,小眉真是一個完美的一塌糊塗的女子,可惜天生就是不屬於我的。

火車馬上就要開了,在我踏入車廂的那一刻,我不自覺地張開了嘴,輕輕哼著:“我是一頭小憨豬,過的很幸福,不想明天能吃什麼,隻把昨晚的剩菜牢牢記住,啦,啦,啦,啦,啦……過的不糊塗……”

成都是我曾經生活了兩年半的地方。當年我在那裏時,我拚命地告訴自己的高中同學,那是一個四季如春的美麗城市。後來我離開了那裏,我便拚命地說,那是一個終年看不到太陽,讓人悶頭悶腦的地方。

等我回到了這裏,才發現不管我怎麼說,這城市還是像從前一樣,淡淡的天,烏烏的雲,灰灰的樓,安靜的人群。

甚至連去學校的公汽都還是那一路。

我一個人背著包到了學校,找到了一個當年和她關係比較好的老師,打聽她的聯係方法。

那個老師很詫異會看到我,更加詫異地說道她昨天晚上就搭飛機走了。

我算了算時間,那時候我坐的火車剛剛經過達縣。

我這才知道有錢可以改變很多東西,至少對於當時的我而言,金錢就意味著時間,時間就意味著機會,機會就意味著可能,隻是可能通常的意思是說不可能……

我向那位老師說了聲謝謝。然後走出辦公室,在校園裏瞎逛著。

路過原來住的舊六舍的時候才發現,當年的木板樓早已拆了,現在杵在我麵前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學生公寓。公寓裏麵燈火通明,學生們幸福的一塌糊塗。

我想起當年在木板樓的過道裏借著燈光寫信,不由笑了起來。

我那時候給李豔寫四頁紙的信,便一定會給她寫五頁,如此類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