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麵前你沒有說謊的必要,有些事哪怕你說的不是真心話,我也知道真相為何,雷菲爾王子,你明白我的意思的,不是嗎?”瓦塞帶笑的聲音仍然那樣優雅如水,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但同時也沒有覺得他瞞著索倫來地牢裏是什麼明智的行為。
他很明白昨天冊封王後的事對雷菲爾來說是打擊最大的事,在珀焰國上下唯一一個最反對此事的人,也非他莫屬,但以他單薄的力量,絕對不可能左右事情的發展。
現下他卻私下的來到這裏,他完全能理解雷菲爾心中的痛,但——
這是天命所致,誰也沒辦法改變的事實,包括他有預知能力,也必需接受天命的安排,而不能逆天而行。
“我……祭司,我不要她做王後,我隻有一個母後,她不能……你有辦法的對不對?你能阻止這件事繼續發生下去的,對不對?隻有你可以,祭司,求你,求求你……”雷菲爾再了忍受不了心裏的憋屈,終於在瓦塞麵前爆發了,帶著不容易被人聽到的哭腔,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般,雙手緊緊的扯著瓦塞身上的白袍,哀求著能得到他的幫忙,在珀焰國也隻有祭司有這個能力改變事實的發生,從前有很多事瓦塞都能做到的,這件事也絕對難不到他。
可他的希望似乎要成奢望了,隻因為他看到祭司那張俊雅的臉仍然帶笑,但眼神卻透著不容改變的堅定,令他最看不到希望的便是瓦塞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致命的打擊,祭司對他提出的事表示了沒有任何的幫助可能。
“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你從來沒試過去阻止這事發生,難道連你也不喜歡我了嗎?難道連你也不幫我了嗎?難道你要……”
“雷菲爾王子,別再耍孩子氣了,你知道祭司的能力從來也不是萬能的,有些事如果偏要執意改變,隻會帶來更惡劣的後果,你父王立後是遲早的事,反對與否也不能改變事實的發生,因為這是天命的安排,你現在能做的事就隻能接受它,而不是……”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她做我的母後,我隻有一個母後,她不是,不是,不是……”他情緒失控的迭聲搖頭,他的否認讓瓦塞心底明了他為何如此抵觸妮可的原因。
哭泣終於讓雷菲爾冷漠的麵具徹底的崩潰了,脆弱的內心完全展露在瓦塞麵前,也隻有瓦塞最懂他的心,也隻有瓦塞最懂他的痛。
他的孩子氣,他藏在心裏從來不與任何人說的心底話,包括不能向索倫說的話,都能一一的在瓦塞麵前傾訴。
可是,現在連瓦塞也不幫他的話,珀焰國就沒有人能幫他的了。
頓時雷菲爾感到前所未有的彷徨與茫然,他隻能用哭泣來表達內心的不安,也隻有在瓦塞麵前他才能好好的痛哭一場。
“你見過妮可王後了,對嗎?”見他哭過一會後,哭聲開始慢慢收斂,瓦塞輕輕的拭去雷菲爾臉上的淚痕,溫聲的問道。
“嗯!剛剛見過!”就差點沒被那個女人氣死,抽泣的雷菲爾點了點頭,忍著沒把最後一句丟臉的話說出口。
瓦塞眉眼含笑的點頭,然後,帶著雷菲爾來到離地牢有一小段距離的假山後坐下。
“有什麼感覺嗎?”瓦塞接下來的問話倒令聰明敏感的雷菲爾停止了抽泣,以疑惑的眼光看向他,似乎不太理解他所問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感覺?
一時之間他自己也有點湊不出該表達的語句來。
初到地牢,第一眼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她——很冷靜,冷靜的站在牢門前打量著他,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也沒有犯人該有的恐懼,也沒有哭泣,更沒有向他求救或者表示委屈之類的,這個已經令他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