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兩天都躺在床上養傷,而且凱諾叮囑過她,不許她亂走動,因此,除非雷菲爾親自來她的房間找她聊天外,她根本沒踏出過房門半步,更沒有從兮兮口中聽過,有關於雷菲爾受傷的事。
看他此刻痛得呲牙咧嘴,想必兩天前的事,他肯定受了傷,這小子為了不想讓她擔心,肯定與兮兮串通好了,不讓她知道。
“過來!”顏晞兒加重的說話的口氣,命令剛才因痛而跳離她身邊的雷菲爾。
雷菲爾一手扶著受傷的肩膀,腳下卻支支吾吾的不敢挪移得太快,好像即將麵臨上吊的人一樣,一步一驚心的向顏晞兒走近。
“姐……姐姐……其實……其實我……”
“廢話少說,把衣服解開,讓我看看!”嚴肅的口氣讓雷菲爾不敢不從,他雙手慢慢的摸向銀白色腰帶,將解下的腰帶交給了身邊默默低垂著腦袋不敢說話的兮兮,然後又再慢慢的將領口的紐扣一顆一顆的由上自下的解開,動作之慢,堪比八十歲的老頭子,就差雙手沒因為年邁而打顫。
顏晞兒看著他慢得像蝸牛一樣的動作,幹脆一屁股坐在身側的椅子上,微眯起危險的雙眸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剛才雷菲爾進屋的時候她沒有細看,現在坐下後,才發現這小子今天穿的這身衣服比起平日的要寬鬆很多,而且全身上下包得嚴嚴實實,要不是她的房間有淡淡的藥味,估計她也能聞到他身上肯定也有同樣的藥膏味道。
當雷菲爾將保暖的外套脫下後,手上的動作再也不願意繼續下去,剩下單薄的內衫,隱約可見裏麵包紮著白色的布條,很顯然是受傷了,而且似乎傷得不輕。
她伸出一手勾起食指,目光仍然沒有離開他閃避的藍眸,似他聽得見的清晰音量說道:“走過來讓我看看!”
雷菲爾此刻恨不得奪門而出,可麵對顏晞兒認真的黑眸,腳下像灌了鉛一樣,有如千斤重,卻怎麼都無法抬起腳步。
“雷菲爾,過來!”顏晞兒再次加重了語氣,最後兩個字念得無比的清晰卻堅定,聽得在場的另外兩人,心頭一震。
“這麼冷的天連衣服都不穿,是想生病呢?還是想病上加病?”清郎中帶著幾分嘲弄的聲音由遠而近的飄至,眾人抬頭,看到凱諾那張帶笑的臉與溫柔含笑的綠眸。
“我自己的身體跟你沒有關……啊嚏……”堵氣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十分應景的噴嚏聲響起,眾人又再次將眼光轉移到雷菲爾瘦小的身子上。
“都怪你動作這麼慢,早讓我看不就沒事了嘛!笨小子!”顏晞兒戚眉既氣又惱的啐了他一句,隨即又心痛的說道:“快點把衣服穿上吧,別凍著了,等會再好好跟你們倆算帳!”
“感覺好點了嗎?”凱諾走過來,站定在她麵前仔細端詳著她的臉,紅腫已消,看來他特意為她調配的消炎藥效果不錯,再塗抹多兩天他交給兮兮的藥膏,想必就能恢複原來般美麗。
“嗯,好多了,不過,我說你這人是不是小氣了點,有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前兩天不讓我用,偏要我塗那個又黑又綠,像狗皮膏藥一樣難看的東西,害我連門都不敢出。是不是生氣我之前拒絕你一起同行,所以你小小的報複了我!”她嘟起紅豔小巧的嘴,語氣帶怨的訴說著對他的不滿。
可聽在他的心窩中,怎麼感覺像情人之間的撒嬌呢?
凱諾淺笑,抱胸的一隻手伸出,輕彈了一下她挺俏的鼻梁,看著她吃痛的捂著鼻頭的可愛模樣,心中那絲淌過的暖流更令他笑得高深莫測,俯近她絕美的麗顏戲謔的道:“是又怎樣?你能耐我什麼何?別忘記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話又說回來,我還沒討回該屬於我的獎賞。晞兒,那天,我跟你說過的話,還記得不?”話到最後,他還邪惡的將最後的兩句說得曖昧不清,令在場的另外兩人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