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被顏晞兒的話給說服了,她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但……
“別猶豫,沒時間讓你考慮!你們快走吧!”眼看著埃裏克與摩布斯已節節的退到洞口外,而且這形勢似乎占優勢的還是那個可惡的陰險男人,顏晞兒是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和做法,雙手緊緊的扣在爾斐拉的幹枯的手腕,緊緊的握了一下,便不再給她考慮的時間的住外麵推。
“快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她很相信他們兩人絕對有能力離開這個地方,但要是帶著她這個負累,成功率自然就會減半,在形勢比人差的情況下,存活率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她一直深信,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這句老話。
誰最沉得住氣,誰才是最後的勝者。
“埃裏克,我們走!”逮著摩布斯被埃裏克稍稍擊退了少許的間隙,爾斐拉一個箭步衝上前拉起埃裏克就往後拖。
“爾斐拉,你……”
“走!”
爾斐拉暴喝中帶著磨礪的沙啞聲音,在他們縱身跳下懸崖的一瞬,像飄零的落花,散蕩在空曠的山穀中,形成了一段段淒楚的嫋嫋的回音。
“別追了,你的目的不就是我嗎?既然我人還在這,要殺要剮隨便處置!”
出乎意料的事情令摩布斯感到意外,眼前這個女人不但身材嬌小,氣勢卻絕對不遜色。
當他看到埃裏克被爾斐拉快速帶離他眼前,正準備追上去時,她竟然張開手臂擋著他的去路,帶著一臉的堅毅,渾身散發出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氣勢。
摩布斯站在離她半米的距離,妖孽的臉勾起一抹玩味而興致盎然的笑,右手食指和拇指輕輕的撫著下顎,眸底帶著少有的欣賞光芒。
“埃裏克!”爾斐拉低礪的沙啞聲叫住了埃裏克正欲向前奔跑的腳步。
爾斐拉拖著疲累和疼痛的身體,腳步緩慢的走到他麵前。
隻見他偏低著頭,盡量不去對上她的眼,亦不想去看她的臉。
而他無聲的抗拒足以說明了——他生氣了,而且極度不讚成,他們竟然扔下手無縛雞之力的顏晞兒而獨自離開。
在顏晞兒用自己來換取他們脫險的情況,爾斐拉也不去勉強他去做他想做的事,她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便別過臉轉身走向另一邊低聲說道:“是她不要我們帶她走的!”
她的話像晴天的驚雷,令他猛的一下轉身看向她,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不是幻聽,以爾斐拉對顏晞兒的恨意,她怎麼可能會讓自己丟下她而跑掉呢? 背對著他的爾斐拉聽得出在她身後發出的細微而急促窸窣聲,她沒有回頭,隻是繼續淡淡的,用著她沙礪的聲音說道:“她是個很特別的人!如果你還不夠了解她,所以你不可能明白她剛才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的特別或者埃裏克是知道一些,但說到了解絕對談不上,他也不會明白。
但再次細細的去琢磨爾斐拉的話,很快他便意會爾她話裏的意思為何。
“你就那麼確定,在她還活著的時候,你就能找到她嗎?”明天是一回事,但仍然放心不下仍然是一回事,在同一時間埃裏克想到另一個不能令他釋懷的問題。
並不是他故意把話說得這樣泄氣,或者小看自己和爾斐拉的能力,但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深究的問題。
以他對摩布斯那行跡詭異,行事不按常理的手法,實在不好去揣測他下一步將會做什麼。
雖說摩布斯帶著一個對他有利用價值的人,以目前的形勢來說暫時來說,顏晞兒還是安全的,可以摩布斯那陰陽怪氣的古怪性格,顏晞兒又能生存多久的時間,他還真沒有什麼把握。
一番冷靜沉澱下來後,他突然低叫道:“倚斯山莊!”
“哼,不枉顏晞兒這麼信任你!”爾斐拉轉身回頭,回他一抹了然的笑,隻是唇角輕扯間令她眉頭痛得皺了起來。
“你體內的毒還沒有完全解掉,要是錯過時間,會……”
“此刻,我比你更想找到她!”
“在哪裏找到的?”
“斷崖西麵的山腳下。”
索倫緊緊的攥著手中的殘破不堪的披風,剛毅的臉寫滿了陰鬱的思索。
而他那張緊繃的臉,微眯著深邃的銀色灰眸,無形中總散發著令人心寒的光芒。
這是那天他為她親愛裹上的披風。
手上的力度再次收緊了幾分,輕輕的將其貼在自己的臉上,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的幽香,那淡淡的味道夾帶著風雪,本來完好而厚實的披風,現在已經破得不能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