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偉業,你到底是人還是鬼?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這種情況出現不止一次,她很清楚他又再一次來到她的夢裏。
自從來到這裏之後,他的每一次出現,要她做什麼,跟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夢裏。
此時她怎麼感覺他們之間就像一對見不得光的地下人,不是戀人,就連朋友也不至於用這麼一個見麵方式吧!
“我……”
“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談,你我本屬於兩個不同的世界,你們這淌渾水別把我扯進去,我也不想管,我不想見你,也不想聽你任何的解釋,現在,我隻想回去屬於我的地方!麻煩你讓開!”
朦朧的夢,卻有真實的感覺,她一直都覺得奇怪,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隻是變換了個位置而已。
“如果你願意醒過來,我會把一切都完完整整的解釋給你聽,請你聽完以後,如果仍然不願意留下,那我也不會再勉強你,雖然你有未完成的使命,畢竟你也有你的意願!”
他柔軟的聲音,他言語間的退讓令她有一絲的鬆動,腦袋運轉思考片刻後,她微微的點頭答應了。“為什麼?”身體還是一如暈迷前般無力,但她仍努力著讓自己坐起來。“請你明明白白的告訴我是為什麼?”
她還記得那片七彩的白光,她就是追著那片光而去,偏偏在那個時候,蕭偉業就出現,就像是把時間都算計好好的一樣出現。
而他並沒有阻止她,隻是用著他一向輕柔而清爽的聲音跟她說,隻要她願意醒過來,他會將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她。
那個時候她也問過自己,真的那麼想知道結果嗎?
假如她真的不願意醒過來,想必也沒人能奈何得她。
隻是,虞姬的話卻不斷的在她腦袋裏回響著,就像被下咒,纏纏繞繞著怎麼也揮不去,令她倍感的心煩意亂。
不管是使命還是宿命,既然揮不去,那她就去麵對。
另一方麵,或者是她更想聽聽蕭偉業的說詞吧。
是的,她想聽。
就是要朝著這個方向去。
她都必須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而不是一味的任人利用和擺步,或者蒙在鼓裏。
這便是她告知自己需要醒過來的原因。
蕭偉業為她堆好靠背的枕頭,扶著她輕輕的靠坐在床頭。
顏晞兒定定的注視著他。室外投進來暖和的光,這光剛好打在他的臉上,抬眼所及,他高大儒雅,溫文有禮,光線透在他白淨的臉上,就像畫上了一個光環般,帶著某種令人敬仰的美。
而他那張過於平靜的臉,令她連丁點端倪都看不出來。
蕭偉業回看向她,她的臉色蒼白,陽光映在臉上,透出一圈透明的白,很虛,很幻,似乎輕輕一碰就要消失。
於是,他抬頭輕輕的撥開她額前的流海,指尖所觸均帶過一股真實感,撫平了心中那股子虛意,而眼裏的憂慮和擔心沒有半點的掩飾,一直注視著她那雙黝黑而明亮的眼,然後,一字一句道:“晞兒,我就是白色珀炎石!”
“你……”沉浸在他的溫柔中的一瞬間就像突然被人推了一把,很突兀,突兀到令她失措無力。
顏晞兒隻覺得腦袋像突然被人全部都抽空,裏麵空空的,什麼也想不到,就連話也說不出來。
“對,我就是白色珀炎石,白色珀炎石就是我,是我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來的!那一片七彩的光芒是我的元神,而你現在所看到的,就是我的真身!”
他柔柔的聲音忽遠忽近的在她耳邊響起,她似乎是聽到他在說話,又覺得自己聽得很清楚,可為什麼腦袋裏卻一直的嗡嗡響,像耳鳴般隔了一層看不到的膜,很努力的想去擺脫,可怎麼都擺脫不下。
她努力的搖了搖頭。
什麼?這怎麼可能?他說的這是什麼話?
白色珀炎石是蕭偉業?蕭偉業是白色珀炎石?
原來……原來她一直以為能帶她回去的那片光,都不過是……
荒謬,太過荒謬了,徹底的荒天下之大謬。
這種騙小孩子的話她怎麼可能會相信呢?
神話故事嗎?
什麼天神與凡人之類,虛無飄渺的東西嗎?
她可是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她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她是個不信鬼神的無神論者。
這種唬弄無知小孩的東西,要她怎麼能相信。
“蕭偉業,凡事適可而止!”她清冷而疏離的噪音令他心頭一抖,他欲繼續說下去,隻見她阻止他說道:“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應該知道我一向對這些東西是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