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乾清宮內,魏忠賢輕聲的叫道:“駱大人來了”
駱思恭恭敬的站在殿下。
天啟皇帝就像是永遠的坐在這文案旁一般,依舊是低著頭在批閱著各地呈上來的奏章,駱思恭望著自己上方這個比他父親比他爺爺都是要勤奮幾倍的皇帝,不由得為他惋惜,天啟皇帝如果早出生幾十年或許這大明朝還不會如現在這般無可救藥,這大明朝的現狀,除了簫藤和熊廷弼,在這京城之中,最清楚的就是這錦衣衛的第一把手駱思恭了。
“你來了”或許是因為批閱了太久的奏章,天啟皇帝似乎是有些疲憊,言語中的倦意遮掩不住:“怎麼樣了...”沒有等到駱思恭回答,這天啟皇帝又是輕聲的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明天便是最後一天了”
“信王殿下似乎已經找到了對策,卻是不要皇上過多操心,還望皇上保重龍體”駱思恭的話語中聽不出一絲的情緒波動。
天啟皇帝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微微對著一旁的魏忠賢揮了揮手說道:“你先下去吧”
“是”魏忠賢應了一聲,便是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駱思恭身邊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卻也隻是停留了一秒,便是走了出去,這駱思恭一直低著頭,似乎是沒有發現,眉頭卻是輕輕的跳了一下,顯然是感到了魏忠賢投來的意味深長的眼光。
“信王去張鶴鳴府上有什麼收獲?”天啟皇帝看著駱思恭出聲問道
“一無所獲”駱思恭如實的說道:“臣在葉府影衛趕到之前控製了張府,臣卻是在那張府裏發現了一個密室,裏麵有不少的黃金財寶還有一樣重要的東西似乎是張鶴鳴記錄什麼的,卻是在信王發現之前就是已經不見了,這密室裏似是有些機關,信王沒有來得及取走”
“你做的對”天啟皇帝接著駱思恭的話音說道:“這群國家的蛀蟲,朕恨不得全部殺光,這黃金就留給信王去取吧”又是沉默了一陣。天啟皇帝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影衛,卻也是個隱患”
“皇上,要不要..”駱思恭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似乎這影衛已經是甕中之鱉一般,這錦衣衛百年的發展曆史,即使是在明末,卻也不是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的,任何輕視他的人,都要為此而付出代價。
“現在還不是時候”天啟皇帝微微的搖搖頭:“駱思恭”
“臣在!”這天啟皇帝突然喊自己的名字,卻是讓駱思恭一驚
“如果有一天坐在這裏和你說話的是信王,你要像忠於朕一般忠於信王,你駱家的一切都是和我皇家綁在一起的,知道嗎”這話語間似是在透露什麼,又似是在探視什麼,更多蘊含的似乎是警告,這便是帝皇心,難以揣測。
駱思恭啪的一聲,跪了下來,以頭伏地,大聲的說道:“臣誓死效忠唔皇,效忠皇家,唔皇定會萬歲萬歲萬萬歲!”先效忠你而後效忠皇家。這便是駱思恭的回答。
“起來吧”天啟皇帝淡淡的說道:“人總是不希望走到絕路上,都會想著給自己留條後路,但是有些時候,必須斷了後路,而後才能絕地逢生,不是嗎”
駱思恭跪在地上卻是不敢起來,聽著天啟皇帝這話,身子猛的一震,如果之前天啟皇帝隻是旁敲側擊的話,這次卻是很明顯的警告了
天啟皇帝沒有任何表情變化,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駱思恭說道:“你是個聰明人,你效忠朕,你兒子效忠信王,你駱家的退路在哪你要想清楚”
“皇..”
“好了,朕倦了,告安吧”駱思恭似乎是想說些什麼,這天啟皇帝卻是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便是讓他退下了
“是”駱思恭應了一聲,恭恭敬敬的起身,退出了乾清宮。
這天啟皇帝定時擦覺了什麼,駱思恭心裏現在非常的複雜,難道天啟皇帝除了錦衣衛另外還有情報機構?或者是自己最近的一些舉動讓天啟皇帝擦覺了,我駱家到底是現在全身而退,還是賭一把,和皇家共進退。
駱思恭站在殿外抬頭看了一眼被已經漸漸黑暗籠罩的天空,長吸了一口氣,太平日子,要沒了。
此時的王府內
簫藤抓著這頭上戴著黑布頭的張衝羽進了關押著張鶴鳴的房間,一把扯開了張衝羽的黑布頭,便是將他一腳踢了進去
“衝羽!”張鶴鳴見著是自己的兒子愣了一愣,看著簫藤說道:“信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簫藤笑著看了一眼還在地上抖索的張衝羽說道:“你問問你的寶貝兒子不就知道了”
“衝兒?衝兒!”張鶴鳴皺著眉頭大聲的叫喊了幾句張衝羽,這張衝羽卻是似乎沒有聽見一般,便是就是那樣縮在一邊,如同一個二傻子一般
“衝羽!”張鶴鳴見狀上前便是狠狠的一個耳光扇了上去大聲的吼道
這張衝羽被這狠狠的打了一下卻總算是緩過神來了,抬頭望了望眼前的張鶴鳴,發現是自己的親爹,竟是抱著張鶴鳴失聲痛哭了起來,嘴中含糊著不知道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