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如同往日的程序之後,眾位大臣有本也已奏完,大多數官員每日程序化的上朝、下朝,也不曾真正的說過幾句有自己見解和思想的話,大多是隨身附和,例行公事罷了。
近幾年以來,舉國上下在淩宇軒的英明治理之下,也還算是太平,盡管不能算是盛世,總是沒有什麼大的災難或者****。
“顧丞相!”高高在上的淩宇軒在聽取完眾大臣類似無病呻吟一般的話語之後,本應該是下旨退朝的,但是他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一雙染上歲月滄桑的鷹眸將視線放在了最前方恭敬的站著的顧清江的身上。
一切似乎在顧清江的意料之中,顧清江雙手作揖向前走了三步,畢恭畢敬的回著皇上的話。
“臣在。”
“顧丞相,近日聽得一件奇事,說是顧丞相之女實乃天女下凡,天賦異稟之奇才,不知可有此事?”
淩宇軒收起之前的嚴肅的口氣和神情,臉上帶著往日在朝堂之下才可見得的笑意,說話間眼神自然的在殿內各位大臣的臉上掃過,隨即定在了顧清江的的身上。
“……回皇上,小女隻不過也是肉體凡胎罷了,顧某何德何能,能得天女下凡在鄙府,市井傳言,自然是不能全信的,若是有讓皇上疑惑不解之處,還望皇上恕罪。”
“哈哈……丞相何罪之有?若是丞相之女真能如傳言所說,想必定是上天賜予淩州國。賜予朕的恩賜,若是上天對朕的治理不善怪罪,又怎會有如此的重賜呢?丞相運籌帷幄、替朕分憂解難,實乃國之不可或缺的棟梁,是朕的左膀右臂,丞相得此神女,是理所當然之事。”
顧清江不再說話,隻是微微的抬頭對上了淩宇軒笑意盈盈的眼睛,顧清江朝堂為官多年,與淩宇軒打交道的時間算是最多的了,但是對於這個皇上的心思能揣摩的十有八九,卻是最關鍵的十有一二難以把握,顧清江對淩宇軒還是有幾分忌憚的,不管這忌憚是出自真心還是迫於權勢,總是忌憚,也使的他平日裏的行為總是要格外收斂一番。
“丞相,初春之際,朕就聽說夫人懷孕已有時日,前些日子丞相府裏的滿月酒朕的兄弟們都是去過的,王爺們雖與城鄉你的女兒隻有一麵之緣,但是言談之際,對她也是極有讚譽,細細算來,丞相之女如今應該是有六月大小的?”
“回皇上,小女的確是半歲有餘。”
“半歲有餘之女卻能識得詩書、懂得道理、行文做字毫不含糊,可有這樣的事情?”
聽政殿內安靜肅穆著,眾大臣也是屏息以待,剛剛在殿外丞相就似乎是有意隱瞞、不願提及此事,現在皇上親口問起,想必顧清江是不能加以隱瞞回避的了,難道傳言果然是真?眾大臣也在等待著答案。
“這……回皇上,小女前些日子曾經陪著犬子在書房呆過幾日,時值臣請了教書先生在教不成器的犬子讀書,想必是小女受的幾日熏陶,碰巧罷了,若是真要說小女如何如何,依臣看來,也隻能是聰慧罷了,何來天女下凡一說。”
“哦?是嗎?若是如此,那傳言就是真的了,哈哈……如此好事,丞相你為何不早日跟朕說說,這可就是丞相你的不對了。”
聽完顧清江謙虛謹慎的回答,淩宇軒心裏也有了答案,高興驚歎之餘也不忘打趣起顧清江來了,忽然放鬆的氣氛讓在場的許多人都摸不清頭腦,看慣了嚴肅權威的皇上,這樣人情親和的皇上倒是少見,難不成是另有玄機?
“皇上恕罪!臣從未覺得小女有什麼過人之處,因而也是不敢張揚,絕無隱瞞欺瞞皇上之意,還望皇上明察,若是有什麼不敬之處,還望皇上能夠饒恕臣的不敬之罪。”
顧清江趕緊抖擻了兩下衣袖,二話不說的跪在地上,態度誠懇的向皇上請罪,若是因為這事讓皇上心有芥蒂,那可對自己是大大的不利啊。
自古以來,喧賓奪主就是大忌,尤其是麵對一國之君,顧清江現在的情勢若是有人追究起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僅能治得個欺君隱瞞、不敬之罪,若真是天女下凡,為何偏偏落在了丞相府裏,本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得上天如此親睞,可不是什麼好的兆頭。
“丞相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朕有丞相在身邊,是朕的福氣,至於丞相愛女之心,朕也是能夠理解,何來的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