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瓶哪裏來的？”
“當然是你喝酒之後留下的啊！”說罷一臉得意洋洋的看著淩江逞，眨巴著眼睛對了回去。
“……你以為你這樣說別人就會信嗎？現在你的身上隨身帶著酒瓶，難不成你不僅隨身藏著甜點，還隨身揣著酒？好喝嗎？什麼味道？”
“呃……那個……”想想淩江逞說的卻是也是不無道理，這藏甜點的事情，被爹娘知道了著實也不好交代，以後要是再想藏著掖著什麼就更加不可能了，想著自己嘴裏已經搖搖欲墜的一個牙齒和那些美味的甜點，顧芷凝隻覺得滿腹的憂傷。
“不信，當然不信了！不就是幾個酒瓶嗎，誰不知道你小王爺正直冷酷，身正不怕影子歪嘛！可是，你和二皇子偷偷溜出宮的事情不假吧？還有你們到底在一起說了些什麼幹了些什麼，肯定不止我一個人好奇，要是皇上和皇後娘娘知道了，會怎麼樣呢？嗯？”
暗自的憂傷過後，自知理虧的顧芷凝本以為自己要落敗了，但突然靈機一動，好像從剛才開始是自己避重就輕了，難怪淩江逞不在意，豁然開朗一般的臉上神采奕奕，笑的詭異極了，看著一臉雲淡風輕、不以為然的淩江逞。
“……”
“這件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突然地嚴肅和冷酷讓顧芷凝有一瞬間的失神。
“……呃……”
“我不告訴任何人，可以，但是……但是，你得答應我，要跟我一起做生意，不然……”
可別說淩江逞一臉嚴肅，爐火的照映下一雙好看的眸子裏都冒著的是讓人抗拒不了的震懾力和寒意，讓顧芷凝的心也不得不瑟縮了一下，可是事已至此，總是要狀一壯膽子試上一試的，不然自己這麼卑鄙的想法不就是白費了嗎？
支支吾吾一會兒，心裏打定了主意，挺直了身子，義正言辭的說著。
沒想到卻是迎來淩江逞冷冷的沉默，那一雙瞳孔緊縮的眼睛，就像是兩道利劍似的，看的顧芷凝渾身直發麻，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自己的一雙眼睛好像不聽自己使喚似的，被淩江逞的視線緊緊的抓住，逃不脫躲不掉。
沉默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即便麵前是一爐紅紅的火和燒的滾燙的水，可是也不覺得有多麼的溫暖，屋子外麵的風似乎大了起來，吹的未關緊的窗戶重重的打在窗框上，“嘭”的一聲打破了屋裏讓人窒息的沉默，也讓本就心裏捏了一把冷汗的顧芷凝嚇得身子一震，臉色刷白起來。
“……唔，是那邊的窗戶沒關緊。”
淩江逞淡淡的說著，話音未落已經起身往窗戶那邊走去。
“你想做什麼生意？”
“嗯？”
別看顧芷凝平日裏與淩江逞處的跟“哥們兒”似的，無話不說無事不做，其實那隻是對正常狀態下的淩江逞，而對於嚴肅冷酷到骨子裏的淩江逞，她還是捉摸不透，心存畏懼的，這不，方才這一弄，她也能心魂未定。
“街上有賣布匹的，有賣字畫的，有賣首飾脂粉的，各式各樣，你要做生意，總的有個針對，莫不是你要當街賣甜點？”
關上窗戶回來的淩江逞隨手拿了兩尊茶盞，放了些許的曬幹的菊花，再加入了燒得滾燙的開水，兩杯飄著清香的菊花茶便躍然桌上了，盈盈的白氣像兩根白玉柱，直衝屋頂，隻不過多了些虛無飄渺之感。
隨性淡然的聲音，好像方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難道他這是答應自己了嗎？
“當然不是……我是打算賣字畫的。”
“是嗎？來，小心燙。”溫柔的將菊花茶遞到了顧芷凝的手上，自己也端著茶水坐了下來，突然轉變的溫柔讓顧芷凝心裏的畏懼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輕鬆的多了，聞著菊花茶飄出來的香味兒氣也順了。
“嗯，我是覺得，我們府上就有許多閑置的字畫，那一件不是比今日街上看的那些好的百倍，再者，你我都會寫字，你還會作那樣好的畫，書房裏那麼多空白的卷軸，不夠的還可以買，寫字作畫的事情我們可以自己做，相信會有人喜歡我們的東西的，到時候再以合理的價格賣出，一定能賺到錢的。”
“嗯……”大概是覺得顧芷凝說的在理，淩江逞聽完不由得點了點頭。
“不過，我有一事不明，你身為丞相府的嫡女，榮華富貴自然是享之不盡，難道做這個就隻是為了賺錢？是因為要錢買吃食？若是這樣，我手裏的銀子還是夠你吃的。”
“當然不是啊，我是為了賺錢，不過不是賺錢給自己用，我是想賺了錢之後把錢送給那些窮苦人家，你看今日那賣字畫的，若不是生活所迫，又怎麼會棄了紙幣撿起算盤呢？雖是天子腳下，也免不了很多吃不飽穿不暖的人，我們能夠在國子監念書，但是很多窮人家的孩子就不能了……”
顧芷凝動情的說著，也許是說的太認真了，都沒有注意到一雙眼睛在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褪去了之前的嚴肅和寒意，充滿著驚訝和……崇拜……
“你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