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芷凝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王琦瑾不解的轉頭看著顧芷凝,像是有什麼疑問一般。
“……要帶我認識的人,難道芷凝你不陪我一起?”
“怎麼會呢,都說了是邀請你,既然是邀請,怎麼能少了做東的人呢,豈不是太過怠慢,不像話不像話……我的意思是,人多好玩嘛,再說逸垂軒雖說隻是一件普通的宅子,但是後院裏的湖泊可是很大的呢,再加上我精心養的魚兒們,要是人少了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樂趣,嗬嗬……不知道我說的在不在理,既然要玩就要好好玩,好東西要一起享受不是,再說能讓琦瑾哥哥帶去的人,必定是琦瑾哥哥相交甚好,芷凝也能見識見識呢!”
要是沒有兩把刷子,又怎麼敢攬瓷器活兒?看她一句一句說的句句在理,任由誰也是不好拒絕的了。
王琦瑾也很是讚同的樣子,含笑著輕輕的點著頭,看來最後的一點點東風也是沒有問題的了,興奮的顧芷凝早已經在心裏歡呼雀躍了起來,步伐更加的輕快了,以至於一不小心就被腳下的袍子絆住了,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還好王琦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顧芷凝的手臂,這才讓她不至於出糗的太難看。
第二天天剛剛亮,顧芷凝便早早的起來,換好了行頭,高高興興的踩著晨曦離開了顧府,想著逸垂軒去了。
昨日晚上王琦瑾送顧芷凝回來之時,顧芷凝便於柳城梅說好了,不然這一大早的就偷偷溜出去,可是會有大麻煩的呢,有了王琦瑾當擋箭牌,任由娘親怎樣覺得自己胡鬧也是無可奈何了不是?
不過奇怪的是,回來的是有些晚了,哪裏都沒有見到淩江逞,問安奎安奎也說不知道,惜字如金的家夥顧芷凝雖然是氣的不輕,但也沒有辦法撬開他的嘴多摳出一個字來,無可奈何之際,從顧千秋處得知,原來淩江逞是在逸垂軒住下了,說是那裏環境不錯,能倚水而居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如此說來,顧芷凝倒覺得沒什麼了,要是她也覺得能在逸垂軒住下是一件不錯的選擇,隻不過自己畢竟是女兒身啦,平日裏再怎麼胡鬧也是可以的,這有家不回的事情總是不好向娘親和爹爹交代的。
許多年的時間相處下來,顧芷凝打心底裏是當柳城梅與顧清江為自己的父母親了,能有那樣疼愛自己的娘親和爹爹,一生下來便寵遇優渥,除了感恩還能有什麼,如果說現在總是跟自己開玩笑的老天又要剝奪自己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權力,那她最舍不得的便是相府上下的眾人了,經過了一次生死離別,也更懂得相守珍惜的不易。
來到逸垂軒,本以為又要做翻牆越院的事情,不過,淩江逞果然是沒有讓她失望。
在相府裏住著的時候,顧芷凝便知道淩江逞是一個從不關門的怪胎,總是好奇為什麼淩江逞就不怕半夜裏熟睡之際壞人闖進了屋子將他怎樣怎樣了,不過淩江逞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灑脫的很。
自從顧芷凝當街賣字畫賺足了一筆銀子,便將銀子放在了淩江逞的屋子裏,可是擔驚受怕不少,總是擔心會不會半夜裏一個不小心,拿銀子就讓小偷給靜悄悄的劫了去,那自己真的隻有哭的份兒了。
幸好,自己的擔憂果真是多餘的,這麼久的時間下來,銀子好好的呆在淩江逞的床下,一分不少,倒是沒有像老鼠一般的生出幾個小崽崽出來。也對,有安奎在,那個小偷能進得了身?
站在逸垂軒的大門前,突然想起來宅子的鑰匙在淩江逞的手裏拿著,而淩江逞又是住在逸垂軒裏麵,這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淩江逞起沒起來,想想也就隻有翻牆進去了,正準備離開正門到後門去,不經意間竟然瞥見厚厚的木門中間有一條小小的縫隙。
天呐,淩江逞這家夥還真是死性不改,在相府不關門也就罷了,這在外麵也是不關門,這要是有壞人趁著進去了,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是好?
這樣想著,顧芷凝不禁隱隱的擔憂了起來,正欲推門進去,手觸及的地方,有一塊紅色的斑跡,雖然很小,但是不難認出那應該是血跡不假。
血跡!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難道淩江逞他……
不敢再想下去,顧芷凝幾乎是臉都白了,全身忍不住的冒著冷汗輕輕的顫抖著,二話不說便衝了進去。
“江逞!江逞!……”幾乎是扯著嗓子大喊,腳下的步子也是大步大步的,眼睛不停的四處張望著,心裏隻期盼著突然淩江逞便好端端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一路順著大門往裏麵尋找著,都沒有見到淩江逞的影子,顧芷凝的心也是懸的更緊了,急促跳動著的心幾乎就要從喉嚨裏麵蹦出來。
“你來了……”
冷不丁飄來淡淡的聲音,嚇得顧芷凝身子一陣,發誓那是她在這個世界活了這麼多年聽到的最恐怖的聲音了,淡淡飄飄的,怎麼跟影視劇裏賊人的聲音那樣的像,還是未見其人便聞其聲,莫名其妙趁人不備的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