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二求與羅夢朝並排走入征西殿上,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然後冷哼一聲,接著又在張遠饒有興味的目光中,齊齊行禮:
“白蓮教神漢葛二求,見過西河王!”
“外臣羅教副教主羅夢朝,拜見西河王!”
聽著兩個既然不同的聲音,葛二求惱恨的暗罵一聲馬屁精,而羅夢朝則很不屑的撇了一眼葛二求,暗罵一句白癡。
張遠在高台上看的清楚,短短的一句問候,以及豪不遮掩的相互敵視,可不僅僅隻是同行是冤家那麼簡單了,如果換個地方,說不定兩人已經殺在了一起,從這點來看,不論是他們之前有仇,還是本身性格相衝,都是張遠可以善加利用的地方。
而兩人一張口,葛二求矜持的態度,以及羅夢朝獻媚的口語。都讓張遠有了一定的定性。
在前世,張遠對兩人也是有些耳聞,畢竟整個遠征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與許多異人一樣把遠征當作了生活,自然是了解甚深,上到朝堂的新聞,下到某地區的奇葩,總總新聞哪裏能少了灌水黨的關注。
如今見到了真人,模糊的記憶也被勾起,張遠也就對兩人那截然不同的態度有了些明悟。葛二求是白蓮教的元老,地位穩固,巴結他的人多不勝數,在張遠麵前自然很‘矜持’。
而羅夢朝則不同,他是羅教教主的本家遠親兄弟,能夠爬到副教主的位置。並且主政元王朝一方,靠的巴結和能力,但他資曆不夠。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在羅教中對他說三道四的人不是沒有,而是很多。若不是他識時務,最多也就被安排在某個閑散的肥差上,當豬來養,也混不到今天這個大權在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麵對張遠自然也就放得下身段來。
張遠心思急轉,並未表現出什麼來,淡然的道:“兩位請起!”
“謝過西河王!”這次。葛二求表現的有些熱切了,生怕羅夢朝占了便宜去。哪怕兩人心裏都明白,即便如此想要獲得張遠的傾向是不可能的。但表現是一回事,不表現又是另一回事。
不怕太殷勤。就怕對方心裏看你不順眼。
“早聞兩位賢人大名。如今二位賢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怠慢了二位賢人,還請二位賢人見諒!”張遠口裏謙虛,依然穩坐高台,並未起身,這便是地位的問題,若是羅教教主或白蓮教教主來。張遠還可能親自站起身迎一下,但他們則不同。如果相迎了,那麼就是自降身價,西河靠的是武力起家,做為西河之主,不容張遠對誰卑躬屈節。
兩人誠惶誠恐的說道:“不敢!”
張遠微笑點頭,然後明知故問的問道:“不知道二位前來,所為何事?但有我西河能夠幫到的,在所不辭!”
看著張遠年輕堅毅的麵孔,在想到張遠乃是異人,兩人心裏一陣恍惚,那悄然滋生的輕視隨之一空。
“神漢此次前來,受教主之托,希望與西河王白蓮教結盟!”薑還是老的辣,葛二求最快醒悟過來,搶先開口。
羅夢朝反應慢了一拍,但他眼珠子一轉,說的冠冕堂皇,聲淚俱下:“外臣久聞西河王聲威,願隨西河王共討剿滅異族,還我漢人山河!”
‘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啊!’張遠心裏暗自警惕,不露聲色的道:“昨日,我曾說過,相與西河結盟,需得勢力,實力,以及代價!二位賢人的勢力與實力都與西河相當,若能結盟,我自然歡喜。且不知道二位想要從我西河得到什麼?”
羅夢朝喜不自勝,開口道:“羅教願拜西河為兄,年年孝敬!”
張遠瞳孔微縮,有些驚訝,一時間卻看不同羅夢朝到底是城府淺薄,還是城府深厚,竟然直接亮出了底牌,而且還如此之誇張,便是張遠都從沒有想過從對方身上得到這麼大的‘好處’。
是的,好處。
年年孝敬就不說了,張遠也不一定看得上對方的那點代價,而且除非張遠想和對方撕破臉皮,否則也沒法白拿好處不幹事。
真正的好處則是拜西河為兄,這看似虛名,麵子問題。可誰要是僅僅這麼看那就錯了,這代表西河可以插手羅教的事物當中,名正言順的指使對方為自己辦事。同時也能夠監視對方不要往西河內傳教。
而為了討好西河,對方也不好不配合西河,如此好處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