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淩西。
“你怎麼在這裏？”兩個人在看到對方的瞬間同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異口同聲道。
淩西輕哼一聲，沒好氣道，“我過來複查。”
林凝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纏著繃帶的右手臂，想到這是因為她而受的傷，不由得有些歉疚，“抱歉，過來檢查吧，我是醫生。”
“你是醫生？”淩西倒是沒有注意過林凝是什麼職業，此時更是露出了懷疑的神色，“該不會隻是個花瓶吧？”
口氣裏，分明帶著幾分不屑的意味。
林凝看了對方一眼，最後還是忍下了這口氣，“那我去叫別的醫生為您檢查。”
“不。”淩西瞬間又改變了主意，輕揚下巴，語氣囂張，“就要你。”
林凝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露出了一個微笑，“好。”
很好，她忍。
林凝帶著淩西拍了X光後，坐在椅子上查看著他的報告結果。
淩西將纏著繃帶的右手搭在桌子上，左手支起撐著下巴，就這樣看著林凝。
今天這個女人和平時一點都不一樣。
一身白色古板的大褂，裏麵的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麵那一顆，連袖口也仔細地扣住，整個人看起來理性而又克製，表情嚴肅認真，不說話的時候甚至帶了一點清冷的味道。
原來工作狀態的她是這個樣子的。
“你看我幹什麼？”她冷不丁地出聲，竟然嚇得他心髒漏了一拍。
像是為了掩蓋什麼似的，淩西不屑地哼了一聲，“看你長得這麼醜，禦政庭估計是瞎了眼才會看得上你。”
……非常好，她再忍。
“從報告上來看，你的右尺骨雖然在前期隻是輕微的骨裂，但因為你沒有及時打石膏，愈合的速度較慢，建議你打石膏固定。”
“我才不打石膏，那麼醜。”淩西直接扭頭拒絕，“你見過哪個男人手臂打石膏泡妞？”
林凝聞言忍不住“噗”地笑出聲，想到淩西那個模樣一定很喜感。
“你笑什麼笑！”淩西氣極敗壞，這個女人也不想想是誰害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林凝收住笑，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一本正經，“你的骨裂不是很嚴重，不打石膏也行，不過可能會留後遺症，就是以後受傷的地方遇冷或者撞擊的話可能會疼，到年齡大了會更加嚴重……”
淩西極為認真地考慮了一下，終於妥協，“那還是打吧。”
泡妞也沒有他的手重要啊。
“嗯。”林凝收起報告，點點頭，“等一會兒，我叫其他醫生過來給你打石膏。”
“你不會麼？”淩西反射性地脫口而出。
“我當然會……”林凝有些詫異地看向他，“可是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他剛受傷的時候，他都不讓她碰他的手，想來應該是很討厭自己的肢體接觸的。
淩西愣了幾秒，眸底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快速地消失不見，“我是很討厭你，現在也一樣，不要以為我替你挨了一下代表什麼，那是因為你是禦政庭的女人！”
“我知道啊。”林凝有些無奈，大哥，其實你真的不用向我強調這麼多……
“所以我現在去叫其他醫生給淩少打石膏，現在滿意了吧？”
“你來給我打石膏。”
“什麼？”林凝沒想到他還真是這個意思，“我沒聽錯吧？”
淩西頓時露出了惱怒的神色，“你這是贖罪！贖罪懂不懂？”
那眼神，仿佛她對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
“……”林凝竟然無言以對，“好吧。可是我不是專業的骨外科醫生，打石膏打得不太好看……”
“打得不好的話，你不如也骨裂一把，試試我的感受？”
“……”她繼續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