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裴娜冷笑一聲，攏好了林凝的衣服，“李子名可是說要把我們留到最後的，你盡管可以上來試試。”
男人一聽見李子名的名字，眸光閃了閃，心裏有些發怵。
李子名是他們這些艾滋病患者的頭目，算是給了他們另一條活路。但對方心理的陰暗和變態程度他深深知曉，心裏也本能地敬畏，端端看他能夠做出將死去女友的臉和自己的臉縫合起來的行為，就讓人覺得十分地毛骨悚然。
見男人猶豫了，裴娜似是挑釁一般，道，“來啊，怎麼不來了？廢物。”
男人氣得臉色扭曲，重重地哼了一聲，最終還是沒敢讓下半身控製自己的行為。
像他們這樣患了絕症的人，反而會比平常人更加地惜命。
“兩個小婊子，等到你們被拖出來的那一天，老子絕對輪死你們！”最後，男人不過是氣急敗壞地摞下了一句狠話，便走了出去，重新鎖好了倉庫的門。
男人一走，林凝和裴娜都不由得齊齊鬆了一口氣。
剛才不過是裴娜虛張聲勢罷了，幸虧對方沒有發現排風機的異樣。
“我的急中生智怎麼樣？厲害吧？”危險解除，裴娜放鬆了不少，向林凝眨了眨眼睛。
林凝輕歎了一口氣，“厲害。”
要不是裴娜忽然來了這樣一出，她們還真不能蒙混過關，雖然方法奇葩了一點……
“好歹也占了你的便宜，我穩賺不虧。”
林凝早就知道對方是雙性戀，莫名地覺得耳根有點發熱，不自在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說這種話……”
裴娜輕笑了一聲，忽然臉色正經道，“不過你可別告訴禦政庭，他平時防我就跟防賊一樣，要是知道我和你相處了那麼久還親了你，他還不得把我給劈了！”
林凝心裏暗想，就算你不提醒我，我也知道該瞞著禦政庭，要不然像他那樣的爆脾氣，還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確定了周圍沒什麼動靜，又開始繼續剛才的行動。
這一次倒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林凝終於把礙事的排風機給拆了下來，但手上已經滿是細小的傷口還有黑乎乎的油汙。
她將排風機輕輕地放在地上，再次踩上了裴娜的肩，然後費勁地爬上了那個小窗口，最後轉過身子往下對裴娜伸出了手。
但距離有些遠，兩個人卯足了勁，手也沒辦法接觸到。
裴娜想了想，直接抽出了自己的皮帶，將一頭遞了上去，兩個人同時無聲地笑了笑。
林凝使出了吃奶的勁，一點一點地把裴娜拉上去，整個過程，兩個人都咬著牙，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兩個人終於一起爬上了窗口，一個接一個地跳下來後，脫掉了腳上的鞋子，然後一起往倉庫後方齊齊狂奔了起來。
這裏是一片荒郊，夜晚更是黑壓壓的一片，根本沒有人煙，林凝和裴娜不知道跑了多遠多久，終於在一條小河前停了下來。
裴娜也顧不上河水幹不幹淨，直接蹲下雙手舀起河水喝了好幾口，然後才洗了一把臉，“林凝，你也隨便喝幾口，好歹頂一下。”
李子名那個畜生，這幾天就隨便給了她們一點吃食，難吃不說，還吃不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