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娜微微眯起眸子,正眼看向他的臉,好幾秒才辯認了出來,笑了笑,“你有沒有搞錯?這是我的房子,我愛帶誰來就帶誰來!”
男人一雙眸子裏閃動著怒火,指著淩西道,“裴娜,你要是讓他留下,那我走!”
淩西被殃及得莫名其妙,心裏不爽到了極點,“那你就走啊,什麼玩意兒。”
男人一聽到“玩意兒”三個字,像是被戳到了痛處,臉色鐵青地揮起拳頭就要揍淩西。
淩西雖然喝醉了,但也沒到爛醉的程度,反擊還是綽綽有餘。
眼看兩個男人就打起來,裴娜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推了男人一把,竟然直接將對方推倒在地。
“愛待就待,不待就滾!”她隻丟下這句話,甩掉腳上的高跟鞋,踉踉蹌蹌地往屋子裏走去。
男人不敢相信地看著她,慢慢站起了身,“裴娜,你別後悔……”
他的話音未落,淩西直接就進了門,伸手將他往外一推,“嘭”的一聲大力關上了門。
世界安靜了,淩西終於滿意了,準備找個地方睡覺。
而門外的男人緊握著拳頭,眼神陰鶩地站了好幾分鍾後,憤怒地離去。
第二天一早,裴娜和淩西幾乎是同時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對方,眸中均是因為他們的同床而眠一驚,然後低頭一看。
衣服什麼的雖然皺巴巴的,但都完整地在身上。
很好,他們什麼都沒發生。
兩個同樣沒節操的人對視了一眼,又躺下了。
“昨天那個男人好像走了。”淩西困倦地打了個欠,語氣裏帶著幾分事不關己的意味。
裴娜腦袋還在放空著,聽到這句話乍然清醒,“什麼男人?”
“別裝不記得,你居然把我帶回自己金屋藏嬌的地方,算朋友嗎?”
昨晚的記憶如倒帶一般在裴娜的腦海裏回放。
“孫逸清!”她猛然坐起來,看了看整個房間的擺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把淩西帶到她給孫逸清安排的地方,“他真走了?”
淩西忽略自己昨晚把人關在門外的行為,點了點頭,“被你氣走了。”
裴娜忽然覺得有些頭疼,忍不住扶了扶額頭。
淩西笑了一聲,懶懶地躺在床上,“現在去解釋還來得及。”
“不去。”裴娜重新躺下,翻了個身,“我要睡覺。”
她現在還是覺得又困又暈。
“真不去?”
“男人如衣服,我挑衣服不是衣服挑我,不聽話就丟了就丟了。”
更何況像孫逸清那樣的男人,接受了她的潛規則卻又自視清高,打心眼裏鄙視她這樣的女人,她何必還留著他。
就算再喜歡他,裴娜也想換個身邊人了。
“你挺有覺悟的。”淩西不由得讚了一聲,覺得自己和這個女人聊天也挺輕鬆,根本不存在過一絲尷尬。
大概是某些方麵相似吧。
“我可不像禦政庭那麼傻,把自己的心拴在一個女人身上……”裴娜忽然想起淩西昨天才失去暗戀,語氣頓了頓,又繼續道,“我的意思是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淩西靜默了一會兒,他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死心歸死心,說放下就放下,哪裏有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