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車子開得又平又穩,蔣上校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路,便見車前閃過了一個人影,反應迅速地踩下了刹車。
裴娜毫無防備,身子狠狠往前一傾,胃裏翻湧,差點沒吐出來,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會不會開車啊,再不好好開的話我就……”
話還沒說完,蔣上校那張麵癱臉已經轉過來看著她,好似在等待著她的下文。
軍人長年浴血的冷厲氣質讓裴娜一下子有點慫,生生地把口中沒說完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幾秒之後,蔣上校道,“裴小姐,有人攔住你的車子了。”
裴娜還有些暈暈乎乎,“趕他走。”
話音剛落,車窗便被人從外麵拍得“砰砰”直響。
裴娜皺了皺眉,讓蔣上校將車停一會兒。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屬於男人的英俊的臉。
“裴總,是我。”
裴娜睜眼一瞧,原來是孫逸清,忍不住用手揉了揉額角,“怎麼是你?有什麼事嗎?”
孫逸清垂下了眸子,語氣恭順無比,“裴總,以前是我錯了,我向您道歉。”
孫逸清一身悠閑裝扮,但卻還是比原來寒酸了許多,原本高山白雪一般的氣質也消失不見,若不是那張臉還是原本的模樣,裴娜還真有點認不出他來,“你的道歉對我來說無足輕重,還有事嗎?”
還是這樣的態度。
他就像是一塊手帕,裴娜喜歡的時候小心翼翼放在口袋裏,舍不得用來擦手,而她不喜歡的時候,他就變成了一張可以隨手丟棄的抹布。
相信這個女人的喜歡,才是最愚蠢的事情。
可他怎麼會甘心。
明明以前每個人都捧著他,見他就要給笑臉,但現在那些勢利的東西都要趁機踩他一腳,導演和製片方看中的不是他的實力,而更加看中的是他背後的勢力,所以他很快就被人搶了角色,發展越來越困難。
他終於明白,曾經的那些地位和尊重,都是麵前這個女人給的,沒有她,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是!
孫逸清的心態早已經被環境改變,他想要再一次地依附於她,重新過上那種眾星捧月的日子。
“裴總,請再逸清一次機會,一次陪在您身邊的機會。”他的語氣真誠而又卑微,再不複從前的清高。
裴娜挑了挑眉,靠在窗邊支著下巴,“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
孫逸清笑了笑,猶如初雪融化一般好看,“自然是發現了我對裴總的真心。”
說著,他輕輕挽過她的手,在手背上溫柔地印下一個吻。
私底下的原因不言而喻,但漂亮話誰都會說。
裴娜瞧著他低眉順眼的模樣,不得不承認,孫逸清這副皮相還是很好看的,雖然比起淩西來還是差了不少……
裴娜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那以後也會乖乖聽我的話?”
“逸清一定會讓裴總順心順意。”
“你真有意思。”
若換作是平時,裴娜或許不會理睬孫逸清,但她現在還沒有擺脫昨晚的酒精作用,而且還調戲士官未遂,色心也有些大,難得瞧了一次孫逸清卑躬屈膝向她服軟的模樣,覺得有些新鮮,倒起了幾分興趣,“上車吧。”
“謝謝裴總。”
車子上又多了一個人,蔣上校麵無表情地繼續開車,似乎並沒有將剛才的事情看在眼裏,反正事不關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