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菲兒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抓紙筆，卻被楚以軒一眼瞧見，他眸子一眯，一把就奪了過去，直接扔在了地上。
“我看你倒是挺厲害的，話都不會說了，居然還能利用林凝。”楚以軒抬手鉗製住她的下巴，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她那張憔悴的臉，絲毫不覺得對方有哪裏可憐，隻是覺得分外地可恨！
他想告訴林凝，這個女人究竟做了些什麼才讓自己對她如此痛恨，但男人的尊嚴隻能讓他把原因深埋心中。
韓菲兒掙紮著脫離他的桎梏，蹲下身體去撿地上的紙筆，一隻鋥亮的皮鞋忽地踩上了她的手背。
踩吧，踩得用力一些，最好把我給你的所有真心都踩碎！
可對方卻並沒有讓她如願，隻是踢開了她的手，力道不輕，卻也不重。
“不管你想說什麼，我都不想聽。”楚以軒居高臨下地看著蹲在地上的女人，神色極為不耐煩，語氣鄙夷道，“快起來，要不然讓林凝看到又以為我對你怎麼樣，看不出來，你這樣惡毒的女人倒是慣會裝無辜。”
原來，是這樣啊。
韓菲兒沒了表情，臉色十分灰敗，慢慢地起了身。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裏清楚，今天這一切也是你咎由自取，我容忍你已經夠久了，不然先前的事情加起來，你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夠。”
“你的喜歡，對我來說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惡心，不過這一切總算要結束了。”
今天出了這扇門，他就永遠看不見這張令人生厭的麵孔了。
一字不句像是夾雜著冰渣落入韓菲兒的心中，她麻木地聽著，心髒早已經痛得沒有任何感覺，絕望再次漫過呼吸。
她一直都在沒有希望地痛苦地苟活於世，隻是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良久，韓菲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手按了按旁邊的響鈴，示意看守人員將她帶走。
楚以軒倒是有些驚訝對方會先想離開，但也並不糾結，反正他也並不想看見這個女人，對方先按鈴，何樂而不為。
看守人員很快過來將韓菲兒帶走。
在經過楚以軒身側的時候，韓菲兒的腳步還是忍不住頓了頓，嘴唇顫動著，嗓子猶如撕裂一般疼痛，用力地發出了幾個難聽粗嘎，模糊不清的音節
“韓……小…心……”
她隻能幫他到這裏了，信不信，由他。
原來人各有命是真的，想來，她也該結束了吧。
楚以軒卻意外地聽清楚了韓菲兒的話，瞬間緊緊地皺起了眉毛，看著對方神情呆滯空洞地擦肩而過，眸色幽深莫測，不知在想些什麼。
幾秒後，他收斂神色，毫不猶豫地走出了會見室。
另一邊的林凝，剛走出拘留所便接到了來自禦政庭的電話。
“你去哪裏了？”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磁性，情緒難辯喜怒。
林凝聽著他的話，知道對方應該是親自去醫院接她，但卻沒看見人。她猶豫片刻，還是告訴了對方實話，“我在B市的拘留所……去看了一下韓菲兒，因為有些問題要問她，現在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