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楚以軒怎麼哄也不濟事,林凝依舊在哭,眼淚滴落在他的衣服上,像是化成固體的冰塊,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後來,林凝終於哭得累了,才慢慢止住哭聲,在楚以軒懷裏睡著了。
楚以軒看著她紅腫的雙眼,聽著她睡夢中無意間的抽泣,心髒猶如針紮一般,但還是暗暗狠下心。
他要讓林凝忘記禦政庭,要讓她隻依賴自己一個人,這是必須做的事情。
楚以軒原本以為林凝醒來後,還會大鬧上一場,但這一次他卻失算了。
林凝不僅沒有跟他鬧,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跟他說,她忽然就沉默了下來,似是連和他爭吵的興趣都沒有了,而且也越來越喜歡一個人獨處,那些孤獨和黑暗對她來說已經不足為俱。
他知道,這是一種無聲的反抗。
隻要禦政庭還活著一天,她根本就不會將他放在心上,盡管難過,但她還是在等,等那個男人來救她。
她寧願相信一個傻子,寧願和一個傻子在一起,也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多麼諷刺!
楚以軒結束了早出晚歸的日子,整日都陪在林凝身邊,逗著她和自己說話,雖然大多數時候她隻會回複幾個字。
他再也沒有看見她露出過笑容,她麵對他,周身流露的都是距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又是一個黃昏,楚以軒帶回了一枚戒指。
“還給你。”他將戒指遞回給她,語氣裏幾乎帶著哀求,“凝凝,你能不能別這樣對我?”
她要是能對他和顏悅色一些,他是什麼都肯去做的。
林凝看見那一枚戒指,瞳孔微縮了一下,諷笑道,“怎麼?你現在連我的這一點自由都要剝奪嗎?”
楚以軒被噎了一下,沒回答,半晌後看她還沒有動,準備親手把手裏的戒指給她帶上。
豈料,林凝卻絲毫沒有打算接受他的好意,揚手揮開他的手,那一枚戒指從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晃晃悠悠的轉了幾個圈後,徹底倒下不動。
“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你不是很重視它?”楚以軒似有不解,心裏卻高興著對方開口和自己說話,“先前是我錯了,對不起,我把它還給你。”
“嗬。”林凝忽然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麵對這個男人,她滿心厭惡,整個人都變得尖銳起來,像是刺蝟豎起滿身的刺一般,“你當我是傻子嗎?楚以軒。這個戒指根本就不是原來的那一個。”
盡管一模一樣,但她還是能一眼就看出來。
“原來你知道,那我也省得做戲了。”楚以軒將那枚戒指撿起來,掏出手帕擦了擦後,又看向林凝,“原來那個戒指找不到了,這一個做工,材質,甚至細節處都分毫不差,一模一樣,你喜歡嗎?”
“丟了就丟了,我不稀罕替代品。”
楚以軒剛扯起的弧度微僵,笑意很快隕落下去,林凝這個女人總是知道怎麼用言語誅他的心,像是用刀子一般,一插一個準。
“不喜歡也要戴上,就像你不喜歡我,也要待在我身邊。”他的語氣變得森然,強勢地抓住她的手,將戒指往她的手指上套,“你別想禦政庭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