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娜,你聽著,你現在身體這幅樣子,哪裏都別想去!”蔣殊言氣憤於她如此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想做什麼,就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了再去!”
裴娜一聽這話,情緒就更加激動了,她雙手抓住蔣殊言的胳膊,死死的用勁,女人的力量,竟然能讓一個大男人都感覺到疼痛。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裴娜的雙眼充滿血色,似乎用了極大的力道和勇氣才敢問出來:“是不是淩西和孩子出了什麼問題?”
蔣殊言一臉難色,最終還是講實話告訴了她:“你昏迷了一天,孩子倒是沒事,淩西在這一天之內被搶救了三次,現在總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了,隻是……”
“隻是什麼?”裴娜迫不及待想要聽他的下文:“你快說啊,不要吞吞吐吐的。”
“還好他的車子性能好,安全氣囊即使打開,但是他顱內出血過多,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歎了一口氣,蔣殊言又說:“聽醫生說,能不能醒的過來還不一定。”
“什麼叫還不一定?!”裴娜的眼眶裏已經有淚,紅紅的眼眶讓裴娜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虛弱。
“就是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蔣殊言原本以為裴娜聽了這些之後會瘋狂、會尖叫,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她竟然相當的安靜,就那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不哭也不鬧。
就在蔣殊言見她失神,以為她是受了太大的打擊不能緩過神來的時候,裴娜卻突然開口。
“已經比我料想中的結果好了太多了,隻要抱住了性命就好,別的我什麼都不在意。”裴娜看著天花板,雙眼中滿是堅毅:“哪怕他成了一團灰,我也會守著他,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蔣殊言聽了這話,抿了抿嘴唇,沒有再開口說話。
“我的孩子呢?”裴娜望了望四周,並不見嬰兒床嬰兒車等一係列物品,但是她知道她的孩子不會有事。
首先,蔣殊言不會讓她的孩子有事;其次,淩西的父母爺爺更不會讓她的孩子有事。
“淩西的爺爺從昨天晚上就來了,父母今天早上也趕到了,他們來看望過你,孩子被帶走了。”頓了頓,蔣殊言又補充道:“是個女孩。”
雖然也有過阻攔的念頭,但是到最後蔣殊言還是任由對方將孩子帶走了,畢竟他也是有那麼一丁點私心的,說不定無牽無掛,裴娜會更願意跟他走。
然而他沒想到過,裴娜的反應竟然會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嗯,孩子在那會比較安全。”
蔣殊言沒有再說話,也沒有要在這裏再待下去的意思,直接對著病房門口說道:“來一個人,在這裏看著裴小姐,她還不能下床,有半根頭發少了,全都軍法處置!”
說完便離開了。
裴娜的清醒讓蔣殊言高興不已,但是她清醒了之後所說的話,卻是句句將蔣殊言的心碾碎成玻璃渣。
重症監護室。
淩老爺子來到醫院的一天時間內,淩西性命垂危了三次,也被搶救了三次,而淩老爺子也陷入昏迷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