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知道,為什麼老天就要這樣對待他們,為什麼有情的人卻總是不能在一起。
裴娜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其實對於這件事情,我還差不多能接受,但是我接受不了的事,那個沈雪尺實在是太過分了,拿著禦政庭的死亡通知報告,就要去跟記者們說自己要去繼承自己兒子的事業,想要當著所有記者的麵,簽股東授權書。你說氣人不氣人,她到底有什麼資格去這樣做?甚至是在禦政庭屍骨未寒的情況下。我真是想不通,可是我卻又沒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這一切。”
說著,裴娜低下了頭,然後十分委屈的說道:“老公,我是不是很沒用啊,我知道禦政庭是你最好的好兄弟,但是我卻什麼也幫不上他……”
說到這裏,裴娜的心中更加的自責,便直接將頭埋到了淩西的身旁。
然而下一秒鍾,裴娜手中神奇的觸感,卻讓裴娜頓時愣住了。
以前淩西雖然也有過身體某個部位會動的經曆,但每一次他都隻是微微的顫抖一下,便再也悄無聲息。
今天,淩西又動了,但是卻不是一般的動,因為裴娜的手感覺到了淩西的手在被自己的手緊緊包裹的前提下,手指的前幾個關節開始慢慢的向上卷動,最終回應了自己,將自己的手握住。
裴娜呆愣住,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確認自己現在到底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夢中,因為以往這種情況,是裴娜隻有在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
裴娜發現自己根本就分不清自己現在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而且現在她也根本就沒有那個空閑的心情為自己證明這件事情。
她不由自主的將頭往起抬,她想看看現在的淩西,有沒有像自己腦海中的場景一樣,睜開了眼睛。
直到裴娜的眼神對上淩西的眼睛,一盆涼水才又鋪天蓋地的從裴娜的頭頂澆了下來。她這才感覺到,原來被自己包裹住的手,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看來剛才不是她做了夢,就是她有了幻覺。
裴娜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眼淚也隨著臉頰不自覺的掉了下來,但是她隻能抑製住自己的淚水,不敢出聲。
因為她知道,淩西即使是現在處於一種昏迷狀態,但是他卻是什麼都知道的,她怕自己哭出聲來了,會讓淩西擔心,會讓他著急,因此她隻能狠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拚命的抑製。
“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忽然,一陣熟悉的、還帶著些許的嘶啞的聲音震動了裴娜的耳膜。裴娜幾乎是在聲音出現的瞬間將頭再次對上了淩西的眼睛。
而剛才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淩西的眼睛已然睜開,那一雙桃花眼裏的溫情,裴娜再熟悉不過。
做夢,一定又是在做夢。
這麼想著,裴娜學著電視裏的辦法,用力的在自己的身上掐了一下,而淩西則是定定的微笑著看著她,任由她驗證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