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蘭稍稍喬裝打扮就出了門,故意裝作一個閑得沒事做的人,在農田間的小路上悠然自得地散步。
途中遇到了好幾個看似在耕作的男人,然而他們耕作的動作看上去是那麼笨拙,甚至握農具的姿勢跟握兵器很是相似。索蘭看在眼裏,卻不表現出來,反而微笑著向幾個男人點頭示意。幾個男人也把索蘭當作本地的農民,所以回以同樣的笑臉。
索蘭心裏卻冷笑,這些家夥根本不知道他索蘭回來了,一點防備都沒有。
索蘭沒有立即下手,在離開這裏之前,他還需要去了結一件小事。
當亞利正躺在床上睡大覺的時候,門忽然被人踢開,剛醒過來,腦袋卻被被子蒙住,然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幾個拳頭已經隔著被子落下來,打得亞利暈頭轉向,使出渾身的力氣,猛地將被子撕開,然後一個拳頭直接落在他鼻梁上,頓時整個鼻子都塌陷下去,鼻血流淌。
“媽的,誰啊?”亞利怒罵。
“你爺爺我!”索蘭冷笑,按住亞利的肩膀,手指已經被冰淩封住,五根手指就好像五把冰霜小劍,稍稍一動,冰淩就刺進亞利的皮膚裏。
亞利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他早就領教過索蘭的魔法,根本就不敢招惹索蘭。
“聽說你出賣羅特先生,讓奧德瑞克狗賊的人把小修道院包圍起來?”索蘭冷冰冰地質問道。
亞利已經猜到索蘭因這件事情而來,嚇得渾身冷汗。奧德瑞克的人給了他不少好處,而且還向他保證過,索蘭此時正在奇科城裏,連他自身都難保,根本不會回來。然而才一夜時間而已,亞利的噩夢卻回來了。
“饒命……饒命啊……是他們逼我說的……”亞利低聲下氣地求饒。
“逼你?”索蘭笑道,一腳踢翻了床頭櫃,幾十個金幣嘩啦啦從櫃子裏滾出來,滾得滿屋都是。索蘭手指的冰淩又刺進亞利的皮膚幾分,血液順著冰淩流下來。索蘭嘲笑道:“既然敢出賣我們,怎麼連麵對的勇氣也沒有?你還算不算個男人?”
亞利再也無話可說。
“放心吧,膽小鬼,今天不是來要你命的,隻不過是小修道院裏沒有合適的交通工具,想找你借輛馬車而已。”
亞利一聽,頓時喊道:“我的給你,我馬上叫下人去裝車!”
“真乖。叫人就不必了,不如你親自裝,怎麼樣?”索蘭笑著收回冰淩。
亞利渾身都已濕透,完全沒有想到索蘭離開小山村並不久,再次回來卻比之前的氣勢更加淩厲。從白癡變成冷冽的魔法師再到現在這樣子,短短的時間裏發生這麼多變化,正常人的腦子完全沒辦法想明白原因。
在索蘭拳打腳踢的命令下,亞利親自將兩匹膘肥身健的大馬從馬棚裏牽出來,再套到馬車上。
索蘭並沒有馬上離開,他不放心就這麼放了亞利。他的擔心不是多餘的,亞利這小混球壞腦筋太多了,不得不提防!
索蘭將亞利綁在他的床角上,臨走前還不顧亞利抗議反對將一雙臭襪子外加一雙鞋墊塞進了亞利嘴裏。關上門,亞利發出的嗚嗚聲便完全被關在屋子裏。索蘭得意地洗掉手上的氣味,坐上馬車揮舞馬鞭,馬車便離開亞利的小莊園。
在索蘭瘋狂地揮舞馬鞭趨勢下,兩匹精壯的大馬幾乎是咬牙切齒,瞪圓雙眼,以發瘋似的速度衝入小修道院前院,索蘭車也不下,低聲喊道:“羅特先生,小傑西,上車!”
傑西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借著索蘭的手便跳上馬車。而羅特老人不知道索蘭要幹什麼,索蘭急切地說:“快上車,再解釋就來不及了!”
與此同時,奇科城裏,一場從未有過的爭鬥即將發生。
當奧德瑞克侯爵發現弗洛德不在房間,並且房間裏有外人的腳印之後,他無法相信,卻又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他的兒子被人綁走了!
月舞樓重重守衛,貿易區到處都是暗哨,整夜都沒有發現過任何動靜,但是誰,如何將弗洛德帶走?奧德瑞克不想弄清楚這個問題,即使用小腳趾頭也可以猜到在這種時候誰會幹出這樣的事!
奧德瑞克勃然大怒,一巴掌打在弗洛德房間門外的守衛臉上,守衛的頭盔都被打掉,頓時口吐鮮血,但打掉了牙也隻能向肚子裏咽,守丟了小少爺,沒有被侯爵大人處死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