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瑞克肯定在問土元素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作為南疆的統帥,連這點小事竟然都要問,隻能說明將土元素寄生在他體內的是地位比他更高的人,或者是他的主人。由此推斷,奧德瑞克侯爵雖然八麵威風,卻也隻不過是傀儡而已。為了貪戀的利益,他寧可成為沒有自由和尊嚴的傀儡!
土元素冷漠地答道:“既然他已經知道我們的秘密了,那麼留下他會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停頓了十秒,土元素又說:“不是現在!有很多的機會可以殺掉他!奧德瑞克,別忘了卑鄙是你慣用的伎倆,僅僅兩次刺殺失敗而已,你怎麼就喪失信心了?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嗎,沒有不漏風的牆——就算索蘭有再高實力或者防備再好,他也休想躲過重重暗殺!給我殺了他,然後把亂掉的計劃拖回正軌!記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奧德瑞克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對話被索蘭竊聽了一半,而索蘭已經快要忍不住大笑。
奧德瑞克又請示了幾個問題之後才重新望向索蘭,冷漠地說:“你想用什麼條件來交換弗洛德?”
索蘭毫不猶豫地說:“交出元素之鑰,就這麼簡單。要不然……”
索蘭沒有說下去,而是用一個誇張的手勢以及象聲詞模擬一個人從高處墜地時的慘況。做完了之後,他還擠眉弄眼地表示現場慘不忍睹。
奧德瑞克身體裏的土元素馬上吼道:“不可能!”
奧德瑞克麵露難色,畢竟是他的兒子,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人從樓上扔下來?
土元素忽然充滿了怒火,咆哮道:“奧德瑞克,服從我的命令!沒有人可以動元素之鑰,誰動誰就死!”
奧德瑞克站在太陽下卻冷汗直流,弗洛德的慘叫越來越淒涼,他知道父親就在現場,不停喊叫著救命。但索蘭開出的條件太苛刻了,根本就不是條件,而是裸的敲詐!奧德瑞克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
最後,奧德瑞克不得不默默轉身離開。
索蘭趁熱打鐵,衝著慘叫的弗洛德喊道:“小混蛋,別叫了!你老爹不願意救你,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用!”
憤怒至極的奧德瑞克忽然渾身震顫,發出一聲呼嘯,同時轉過身來,鬥氣噴發,瞬間躍起三米多高向索蘭壓製而來。索蘭連忙揮出元燈的護盾,側身躲閃,同時奧德瑞克整個人帶著鬥氣的波動俯衝而來,砸在索蘭剛才站的地方,頓時直徑三米的範圍內所有地磚化為粉塵,大地震顫,強大的衝擊力所產生的波動撞擊在元燈的護盾上,發出嗡嗡輕響。
奧德瑞克忽然攻擊引起神祈軍和護衛軍雙方的更高警惕,兩支隊伍同時前進了幾步,所有人都進入到備戰狀態。
奧德瑞克咆哮道:“索蘭,我不管你是什麼來曆,要是你傷了弗洛德一根汗毛,我奧德瑞克絕對要把你碎屍萬段!”
“咳,實際上,今天我已經讓人抽過弗洛德幾鞭子了。”索蘭聳聳肩膀,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索蘭並不擔心奧德瑞克會真的出手,因為他很清楚奧德瑞克的主人所下的每一個命令。此時,土元素正狂暴地吼道:“蠢貨,帶你的人退回去!不要在教會的地盤鬧事,我不想在計劃開始之前首先引起教會的敵意!”
奧德瑞克因憤怒而雙眼血紅,但一邊又要壓製自己的憤怒,導致他的表情非常畸形。最終,他收回鬥氣,再也不多看掛在高處的兒子一眼。自從成為傀儡以後,他就失去了選擇的權力。
索蘭笑道:“侯爵大人,這麼快就曬舒服了?好吧,我就不送了,不過我會期待你策劃的下一次暗殺。記住了,下一次派來的刺客最好不要那麼脆!”
奧德瑞克沉默地揮手,於是所有護衛軍不甘心地收起兵器,在神祈軍人的嘲笑目光裏灰溜溜地撤走。
一個神祈軍人走向前來,低聲問索蘭:“執事大人,要把弗洛德扔下來嗎?”
索蘭看了一眼神祈軍人,似笑非笑地說:“說話算數,扔吧!”
神祈軍人臉色十分難看,額頭上滲大滴的冷汗,嘴唇輕輕動著,仿佛在向他所信仰的神明請求寬恕。
索蘭卻哈哈大笑,拍拍軍人的肩膀,說:“我隻是嚇嚇弗洛德,順便也看看奧德瑞克的態度而已!把弗洛德放下來吧,喂點吃的,然後把爐子燒起來,多準備幾把劍,燒得越紅越好!”
軍人的臉色並沒有因此而變得好看。
陰暗的房間裏,索蘭隻是從爐子裏拿出燒紅的長劍而已,弗洛德就已經哭得眼淚鼻涕都分不清了,殺豬一般的尖叫:“我什麼都告訴你!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部告訴你!別……別……啊!”
索蘭自以為自己的表演能力就已經很不錯了,但見識了弗洛德的慘叫以後他才覺得強中自有強中手——他隻不過是把長劍放到水裏冷卻而已,卻好像放到了弗洛德的屁股上似的,這個家夥叫得驚心動魄,連周圍的神祈軍人都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