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血紅的眸子,一粒粒詭異的黑沙嵌在其中,睜著血眸盯著天空。
畫麵又一下消失,榕突然停下了吹奏,一雙血眸掃過整個場地,鴉雀無聲。
最終榕看向了舒野,嘶啞的嗓音道:“沒錯,我就是那個小孩,那對夫婦就是我的父母。”榕的語氣平靜的似乎在敘述一個別人的故事,“我是部族野心的產物,血祭融魂之法讓我成了部族一切的希望之源,也讓我成了一切的恐怖之源。死沼十年,一切按著既定的計劃進行著。”
“十歲那年終於達到了部族期望的能力,隻是可笑的是他們成了我的第一批祭品。他們早該知道,是他們親手將自己的頭顱置於了祭台之上,他們早該知道的。早該知道的。”榕竟然自言自語的咆哮起來,一雙渙散的血眸看著自己的雙手,“那一夜,我屠戮了大半個部族啊,哈哈哈,大半個部族。”
“最後族佬們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用了部族的圖騰之力,榕之葉才將我眼中的惡控製了起來,最終我也是自我流放,到處遊走,不停的吹奏著榕葉,從南走到北,從白走到黑,終於榕之葉賦予的自然之力完完全全禁錮了那層惡,從此我再也沒開啟過血眸。”
“那一次我在森林中遇到了院長,”榕嘶啞的說著,腦袋朝著主席台的地方,“你可知那次跟你參加了一次戰鬥後,吸引我的乃是那種久違的血腥啊!我知道自己不該的,可是有些東西終是不可避免不是嗎?公輸野,是你的陣法,徹底消散了多年以來才護在周身的自然之力,我該謝你呢,還是恨你呢,嗯?”
榕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不知在和誰說,似乎是舒野,似乎是仇漠,又似乎是久遠的那些個部族族佬。
本來隻是想控製榕的源力運轉,竟然將本已得到控製的惡魔釋放了出來,世間的事情就是這般巧妙,正如被視作部族崛起的希望最終將部族推向了毀滅。
這場決賽突然變了味,榕意料之外的變故,一下讓圍著的少男少女們有些不知所措,連裁判也有些茫然,榕所釋放出的壓力似乎超出了比試的範圍,而他身上流露出的癲狂更是讓裁判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看著快要失控的榕,舒野從震驚中恢複過來,站到了他的對麵,“榕,既然是我將你釋放了出來,就讓我把你送走。來吧,你我之戰不可避免。”滔天的戰意在舒野身上肆意的綻放,有些時候男人不該也不能退卻。
裁判征詢的看向了仇漠,仇漠恍惚了會,終是點了點頭,不過自是下令學院高手開始封鎖兩人比試場地,一層結界悄無聲息的隔在學員麵前。
長老密室之中,中年人靜坐著,可是一隻不停敲打著指節的手。血祭融魂之法,榕之葉,奇怪的部族不停的在他腦海中轟炸。指節有節奏的敲打著幾案。
思索良久,終於密室中又恢複了沉寂,“沙卜,沙卜族,難道是嶧山之境。真是多事之秋啊,十部將現,連嶧山遺族都要臨世了嗎?看來是時候開個最高會議了。”中年男子站了起來,揮了揮手,“天機宮的來意可查探清楚?”
“稟將軍除了那個小子,已全部除去。”一個半跪著的黑衣人道。
“好,看來要好好觀察觀察這個嶧山遺族了,沙卜族,有意思。”
隔著結界,學員們都是充滿好奇的看著場中的榕,此時的他身子已經長到了近兩米,身上衣衫也早已毀去,渾身氣質也是大變,充滿了爆炸力,隨時可能毀滅一切的恐怖。本來俊美的少年在睜開雙眼後,早已讓人不敢對視,點點黑沙沉溺的血眸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