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盤我可以給你,甚至連連季晉的地盤也可以給你,你敢不敢接手?”王實厲聲說完,陰惻惻地注視著站在旁邊一臉諂媚的老滑頭陶忠德。
霎那間,老滑頭的臉色精彩極了。先是一臉諂媚討好企盼的神色,聽完王實的問話,頃刻間,臉上肌肉僵化了下。瞳孔刷地一下脹大,然後緊縮了回去。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唇角上勾的弧度慢慢耷拉下來,慢慢露出一張如喪考妣的苦相。喏喏了幾下,這才恢複了鎮定,哭笑不得開口說道:“大人,您不答應屬下的請求那也算了,您又何必說這話,來戲弄屬下呢?”
“喲嗬~劃分地盤給你,你居然還編排起本官的不是來了?”王實愕然
坐在旁邊的顧和生和黃成那兩係人馬,看完陶總旗精彩至極的變臉表演,又聽見王實吃驚的話語。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更有那牙尖嘴利之輩見機挖苦道“大人,和這廢物多話做啥?他也就有半夜三更敲敲寡婦門,或者哄騙幾個無知小兒糖葫蘆吃的膽量”
“就是,大人,您可不知道啊,咱們這陶總旗可是出了名的牆頭草,哪邊風一吹,就往哪裏倒,幫哪邊說話的貨色哇”
“我呸,說陶總旗是牆頭草,我可不答應。那沒得辱沒了牆頭草,人家牆頭草好歹還是迎風而立。可咱這陶總旗,是屬烏龜的,風聲一來,他就嗖的一下縮進他那烏龜殼裏了,沒有聲響以後才敢把頭伸出來耀武揚威”
“哦,那不就是老鼠扛槍家裏凶嘛”這聲音王實聽了出來,是楊大虎這廝不甘寂寞發出來的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顧和生跟黃成聽到手下人如此打趣,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了。雙手不由地拍打著身下的長凳,高聲叫好。而陶忠德那係人馬個個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巴不得,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好方便自己爬進去躲藏起來。
看來,錦衣衛內部也是矛盾重重,極不和諧啊
“咋了?難不成那季晉是三頭六臂?你就不敢去碰他一下?”等了片刻,王實又舉起收來示意安靜,這才開口問道
“大人,您不知道,這季晉是出了名的凶殘啊。再加上手下那幫弟兄個個如狼似虎,助紂為虐。況且現在又收編了大部分的張亮餘黨,更是如虎添翼,他不去欺負人就已經算是幸運了,還有誰去敢碰他,啊?”陶忠德不甘地看了看顧和生和黃成,憤而言道“我是不敢,那你們敢嗎?以前也就張亮可以勉強壓服他,時不時出來比劃下。現在張亮死了,還有誰敢?你嗎?還是你嗎?”眾人鴉雀無聲
做事不能做,為惡也不敢為。既沒有幾分野性橫蠻,又不敢逞凶仗勢欺人,這還是那影視作品裏的錦衣衛嗎?王實冷眼看著屋裏的這幫廢物,心裏厭煩到了極點。冷冷言道“沒有人敢嗎?”
過了會。還是黃成撐著拐杖站了起來“王大人,屬下願意一試”
王實看著他黯然半響。伸手在他肩膀上輕拍了下,示意他坐下。這才長歎了口氣,說道“還是本官來吧”
人群又是一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想必都認為這新來的年輕的百戶大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大言不慚。更有不少人,一臉輕蔑之意。抱著看好戲的念頭。
夏蟲豈能語冰?自己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啊。別的優點沒有,怎麼還染上了狗眼看人低這毛病?王實打量著周邊,漠然不屑懈怠的神色,心中又哀歎了一聲,看來這錦衣衛非得好好花心血整治一番才可。
“啪啪啪”正在此時。門外又傳來一陣敲門聲。更有個粗豪的響亮聲音戲謔道“大白天關什麼門啊?是哪個王八蛋關門來著?難不成一群大老爺們大白天集體行那龍陽勾當?怕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