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賢還不知道他的同夥已經翹了,以為隻是暈了過去,關心之下忙衝過去,叫道:“叫快來!”他一動,另一個護法使者和兩個道童忙跟上去。一個大活人突然栽倒在滾燙的鍋裏,一點動靜也沒有,這事透著古怪,孫正平夫婦不明所以,一步邁出,就要上去看個明白。
王實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他們,輕聲道:“別上去。”聲音雖輕,卻有不可置疑的力量,孫正平夫婦隻得收回邁出的腳,打量著王實,很是不解的問道:“東家,這是為何?”
王實看著忙著拖同夥的劉思賢四人,笑道:“誰上去誰倒黴,他們馬上就要倒下了。”劉思賢四人活蹦亂跳的,對同夥是又拖又拉,一點倒下的跡象都沒有,這話太難以讓人相信了。孫正平夫婦雖然嘴裏沒有說,卻表現在眼神裏,盡是疑惑之色。王實知道就是解說他們也不知道,幹脆不去理睬他們,隻要不上去送命就是了。果然王實所言,劉思賢四人忙活了一陣,身子開始搖搖晃晃起來,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上。
“這這這……”孫正平夫婦驚訝得不自然的張大了嘴巴。王實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這也太神奇了,要他們不驚詫都不行。
孫正平實在上忍不住好奇,道:“東家,我去看看。”
王實不同意道:“現在不能上去。給我找一根長竹竿來。”
孫正平雖是不明王實的用意,仍是叫人去找來一根竹竿。王實吩咐家丁站得遠遠的,把鍋挑翻。
要鍋翻個個,上去一腳就成,用得著這麼麻煩嗎?家丁雖是有老大的疑團,仍是照辦,對準鍋一挑,鍋歪倒在地上,銀色地銀水流了滿地都是。
“別靠近。用冷水把火熄了。鍋和地上的汞也給淋一下。”王實再吩咐。
家丁照辦,幾桶冷水潑過去,火熄了。一陣熱氣騰起。滾燙的銀水重又凝結成銀塊了。孫正平咽著口水,不解的問道:“東家,您這是什麼道理?”
他的話剛說出來,馬上就有人附和,道:“大人,您是怎麼生擒他們的?”顧和生帶著捕頭楊大虎和一眾錦衣衛進來,衝王實一抱拳,嗬嗬一笑道:“大人神機妙算。已經擒獲匪人,我們來晚了。慚愧,慚愧!”
這哪裏是神機妙算了。如果你懂化學,你也會。王實保持他一貫地謙遜品德,抱拳回禮:“顧總旗言重了,不敢當。顧總旗來得正是時候。把這賊人拿回衙門好生審問,問問哪裏還有他們的同黨。”
顧和生解嘲道:“是呀,我們來得正是時候,正是大人擒獲匪人的時候。顧某在官場多年,辦過的案子不少,就沒有如今日之輕鬆者,見識了,見識了!”以往辦案拘人。總得動一番手腳。至少也要喝問幾句,今天倒好。這些都省掉了,不輕鬆也輕鬆了。
楊大虎不等吩咐,帶著錦衣衛就衝了過去,手裏地鐵鏈抖得嘩嘩作響,好不威風。王實忙阻止道:“再等一會。”
“快停下!”顧和生現在是對王實絕對的支持。劉思賢他們動彈不得,正是撿便宜的大好機會,楊大虎是一萬個不願停下,隻是王實已經發話了,不得不停下。人雖停下來了,一雙眼睛仍是不舍的望著地上的劉思賢他們。
仔細把地上這五人一打量,顧和生沉吟道:“大人,依顧某看,是一死四傷,可對?”
“沒錯!”王實點頭讚同。
孫正平搓著手,問出一個大家都關心的問題:“東家,這道理究竟安在?”
這話深得眾人之心,一齊望著王實,等王實給出解釋。瞧顧和生那副急切的樣子,更是恨不得從王實嘴裏挖出答案。
這實在是太神奇了,由不得他們不好奇。王實理解他們地心情,給他們解疑釋惑:“與其說我擒住他們,還不如說是他們自投羅網,這話該從何說起啊?”
王實笑著解釋道:“問題就在這汞上。汞很容易揮發,溫度一升高,就會蒸發到空氣中,這可是劇毒,那人不明究竟,蹲下身子,吸入得就更多了。等他發現不對勁,已經來不及了,一頭栽到鍋裏。鍋裏的汞蒸汽正濃,他這就不是在吸入汞了,和喝汞沒什麼區別,要不死也不成。”
汞有毒,對人體有害,汞一加熱就會不見了,這是我們現在知道的很平常的化學現象。剛才王實一聽劉思賢要把汞變成銀子,就知道他要玩什麼把戲了,再者他凶惡過人,這才有了殺他的念頭,布了這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