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裏的陽光總是格外的溫暖,已經變得鬱鬱蔥蔥的大樹,一陣春風拂過,枝葉總是不停的搖擺著身子,發出沙沙的響聲,輕輕地湖水隨著春風的飄過,泛起一道道的鱗波,碧綠的湖水總是吸引著人去一碰它的清涼。
在兩個參天大樹中間掛著一個五彩的吊床,一名十七八歲的俏麗少女正百無聊賴的躺在吊床上,眼神直直的盯著手裏的東西。
“唉!”龍纖雨發出一陣歎息,用手小心的撫摸著脖子上掛著的圓形,上麵鏤刻的是一隻展翅飛翔的蝙蝠,高昂的腦袋,血紅的雙眼,顯露出狂放不羈的架勢,嗬嗬,從來沒有想到蝙蝠也會有這種懾人氣勢。
龍纖雨閉上眼睛躺好,但是手指依然遊移在這塊掛飾上,即使不睜開眼睛,自己也可以絲毫不差的把掛飾上的圖形描繪出來,因為這件東西是那個人給她的啊……
記得自己四歲那年,正在和哥哥他們一起在河邊戲耍,向前奔跑的自己隻顧扭頭向後看了,一不留神撞上了別人,就在自己即將落地的那一瞬間,小小的身子被人拉住了,接著被摟入了一個溫暖的懷裏。
她抬起頭看著那個人,霎那間,仿佛一陣光芒眩暈了她的眼睛,他好美好美,甚至比幹爹還要美上好多倍,他的眼睛好溫柔,不由自主的她伸出手去,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頰,嗬嗬,暖暖的,滑滑的,手上傳來的觸感,讓龍纖雨對他展開燦爛一笑。
麵對她的笑容,他似乎有些疑惑,不過眸子接著轉為清明,同時還摻雜著龍纖雨不懂的光芒。
“你幹什麼?快放手!”一陣怒吼聲傳來,打破了他們之間的那股親昵的氣氛,龍纖雨噘著小嘴看向滿臉怒色的哥哥——龍展睿,後者正怒氣衝衝的看著他們兩個,好像隨時都要衝上來的樣子。不一會,龍纖雨看到媽咪和幹娘也來了。
陸子涵看到那個抱著龍纖雨的男孩愣了一下,好美的孩子,不過她接著說道:“你懷裏抱著的是我的女兒,請問你是……”
那名男孩看了看陸子涵,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夫人好!”就又低下頭深深地注視著龍纖雨。
“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他的聲音真好聽,龍纖雨笑著說:“我叫龍纖雨,今年四歲!”
聽著她童稚的聲音,男孩的嘴角微揚:“龍、纖、雨,好,我記住了,現在你要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司徒拓。叫我的名字。”
龍纖雨扯著司徒若滑落下來的頭發,開口叫道:“司徒拓。”
對於龍纖雨的順從,司徒拓似乎很滿意,他摘下頸上的一件掛飾,將它係在了龍纖雨的脖子上:“雨兒,這是我給你的信物,十年之後,我會再來找你的!”說完,他脫掉龍纖雨的鞋襪,在她的雪白玉足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又溫柔的將鞋襪給她穿上。
司徒拓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有些呆住的陸子涵,站起身來,抱著纖雨走到她麵前:“龍夫人,請你照顧好雨兒,十年後,我會來迎娶她!”說完,輕輕的將懷中的龍纖雨遞給她,子涵有些機械的把龍纖雨接過來,這個司徒拓,小小年紀,竟然有說不出的霸氣。
司徒拓又深深的看了龍纖雨一眼,然後說了聲:“走!”一陣白煙彌漫,瞬間後,他和隨從都無影無蹤了。
想到這裏,龍纖雨一個翻身坐起,柳眉緊緊的擰了起來,他說十年之後就會回來找我的啊,可是十三年都過去了,為什麼他還沒有來?難道……難道他已經不記得對自己的承諾了嗎?可是自己卻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兩人僅有的一次見麵,早已經在龍纖雨心中鏤刻下深深的烙印,隨著年齡的增長,每一次回憶都會加深她對司徒拓的思念,對他的感情也由懵懂無知到心動不已,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會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記得那麼清楚,十年之約他沒有出現,又三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來,司徒拓,你到底在哪裏?
陸子涵走進後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臉愁容的龍纖雨,她搖頭笑了笑,多大點的孩子啊,沒事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等她快走到龍纖雨身邊,看到她手裏把玩的東西時,停住了。
那個圓形掛飾,那個叫司徒拓的男孩留給她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經常會看到雨兒拿著那塊掛飾,麵露沉思,她從來不認為僅有四歲的雨兒會對當時的情景記得多少,可是最近她的反應卻讓她越來越懷疑自己的揣測,難道雨兒真的記得司徒拓?
三年前,是司徒拓約定要來迎娶龍纖雨的時間,那段日子,陸子涵總是處於緊張狀態,怕他真的出現,把自己的女兒強行帶走,她聽明軒說過,如果司徒拓真的是暗族的人的話,那麼他想帶走雨兒易如反掌,那一年,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警惕半天,弄得明軒是既好氣又好笑,每天除了處理幽冥宮的事,就是在一旁不斷的安撫她。直到那一年都平靜的過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緊張的情緒才慢慢的平複下來,同時也有些好笑自己的大驚小怪,十年前的事隻不過是兩個孩子的一句玩笑,自己還真的給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