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風靈,齊玄長女,現年十八歲,年長餘長安一歲,是厄萊城公認的年青一代翹楚,武道修為實打實的七品巔峰,距離六品之境隻差最後一條經脈。
齊風靈容貌清秀雖算不得妖豔,但天生英氣十足,而且性子剛烈,是個小時候便敢拿著竹竿和餘長安死磕的主兒。
她趕到竹院,衝的坐在地上的齊風林說道:
“給我回家去。”
齊風林站起身,委屈的喊了一聲姐,齊風林怒道:
“給我滾回去。”
齊風林見自己姐姐是真的生氣了,隻得轉身離去。
見齊風靈趕到,餘長安便打消了收拾一頓這個小草包的念頭,他打趣地對齊風靈道:
“怎麼?小草包剛剛吃了點虧,大饅頭就來護短了,你這麼護著,他什麼時候能有個出息。”
齊風靈冷哼一身,也不和眼見得家夥言語,直接下山。餘長安在身後遠遠地喊道:
“一年多不見,不留下多呆一會啊,你這饅頭越來越大,走路可得慢著些。”
齊風靈置若罔聞,紅袖則是在一旁捂著嘴偷笑,自己少爺就是這點不好,總是喜歡欺負大小姐和大少爺。
七日時間不過轉眼即逝,其間,餘長安曾去山頂找過李老頭,想詢問一些破關時所需要注意的事項,萬一再像上次一般平地炸天雷,也好提前做個準備,隻是去了幾次,石頭內都是無人應答。
餘長安暗自揣測,要提前破除這座樊籠,好像並沒有李老頭說的那麼輕鬆。
這日一早,餘長安早早地吃過紅袖送來的早飯,讓齊府下人事先將三壇老酒,三壇雄雞的雞血搬至山頂。餘長安很是好奇這雄雞的雞血到底能起到什麼作用,前日曾私下裏讓紅袖回齊府查了查相關記載,僅在一本名為《爛柯州奇聞誌怪》裏,找到了隻言片語的描述,“雄雞報曉,其血最為熾熱,可壓製邪魅,亦可略微阻攔陣法運展。”餘長安心有了然。
紅袖離開後,餘長安隻身來到齊乜山頂。山頂經過上次天雷炸裂後,原本的碎石荒草早已消失殆盡,光禿禿的山頂僅有一顆三尺大小的棕褐色花崗石,餘長安來到石頭邊喊了幾聲李老前輩,仍是無人應答。
餘長安靠著石頭坐下,望著山下風景,愣愣出神,李老頭說天狼遮日會在下午未時一刻時分,如今時間還尚早。
他突然想起了已經故去十二年的娘親,時間過得真快,快的記憶中,娘親的樣子已經有些許模糊。餘長安記得娘親始終喜歡穿一身青色素衣,與如今自己所穿的衣物顏色相同,娘平時有些嚴厲,畢竟自己小時候過於調皮,但是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溫柔,他想著以後找媳婦也要找像娘親這般女子,當年蕭府那個小丫頭笑起來的樣子,和娘親可是有兩分相似啊。
石頭裏麵自稱被困樊籠七百年的李老頭,餘長安不知道他是何身份,估計以齊府這點家底想查也查不出來,更不知這個老家夥肯教自己重返武道有何目的,但是餘長安別無選擇,齊玄不能養他一輩子,更不能保他一輩子,就像齊風林所說,自己還有什麼臉麵躲在齊乜山上看著齊玄為自己損兵折將。其實餘長安之前有想過,如果真的沒有辦法重返武道,那麼等今年冬天,過了娘親的忌日,自己便離開齊乜山,離開厄萊城,到時候是被王府追殺至死,還是以後走到哪個地方隱姓埋名也就聽天由命了。
不知不覺中已是時近晌午,餘長安拋掉腦中雜念,低語呢喃道:
“娘,保佑長安。”
一壇老酒酒香撲鼻,配著三壇鮮紅雞血,餘長安用早上紅袖捎來的木刷均勻的塗抹在棕褐色的岩石上,岩石被鮮血侵染後前後竟然呈現出詭異的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正麵暗紅妖冶如血,側麵煞白純純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