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蕭門的丹藥藥效極佳,餘長安服下後,先是感覺內腑中一陣清涼,隨後被李老頭以靈氣輔正的肋下緩緩溫熱,就連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都緩和了許多。
接下來數日,餘長安為了休養生息,自三月習劍以來,難得的清閑,除去早間位於山頂的吐納晨曦靈氣以滋養氣府經脈,與中午午夜兩次滴血養劍,便再無他事。
厄萊湖北岸,一間茅草屋前,餘長安與徐青橋各持魚竿,盤坐在巨石上垂釣,一身青衣素雅非常的徐青橋左手握魚竿,右手環抱黑貓西施,別有一番風景。黑貓西施慵懶的在徐青橋懷中酣睡,時不時地用肥嫩的貓爪踩一踩主人峰巒起伏的胸口,看的餘長安一陣垂涎。
抬起手中竹竿,一尾細長的湖中草魚隨之躍出水麵,餘長安收起魚線,去鉤將魚丟入身後竹簍中,他詢問道:
“青橋,你家這黑貓怎麼對魚一點不感興趣,我聽老胡說,不僅如此這小東西還從來不會捉老鼠,它這還是貓麽?”
黑貓聽到被人當麵議論,睜開眼睛剜了一眼餘長安,隨後還不忘了在踩一踩主人沉甸甸的胸脯,氣得餘長安一陣牙癢癢。
輕輕撫摸黑貓西施的毛發,徐青橋笑著說:
“西施向來是不吃生物的,平常我們吃什麼,它就跟著吃什麼,這些年口味有些刁了,有時候還嫌棄我燒的菜不好吃。”
餘長安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飼養寵物就不能太寵著它們,不聽話不說,還苦著自己,何苦來哉呢?下次它在挑食,你就給它扔外邊,隔個三五天,你看它還挑食不。”
躺在懷中愜意的西施差點跳出來和餘長安拚命,徐青橋安撫著懷中黑貓,聲音輕柔的問道:
“你練劍練的如何了,有好些日子沒見你了。”
餘長安歎息一聲,說道:
“感覺自己每天都能往前邁上一小步,就是教我練劍的老前輩也說我進展不錯,隻是,越是練劍,越是感覺自己差的好多,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才能算是真正在劍道上登堂入室。”
徐青橋安慰他道:
“練劍和練武一樣,最是心急不得,既然那位老前輩都這樣說,你隻管放心去練好了,一日一步,終有一日會走到山頂的。”
餘長安點點頭道: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我也懂,練劍第一重境界是望斷天涯路,起先還不知天涯在哪,如今總是是知道了,哎,慢慢練吧,總會出頭的。”
徐青橋詢問道:
“你還在擔心十一月和王府府主的生死一戰嗎?若是真的沒把握你就和我們走吧,我和老胡還能護著你周全的。”
餘長安欣慰一笑,搖頭說道:
“哪有男人躲在女人後麵的,說出去還不被笑話死。”
徐青橋神情嚴肅的說道:
“總比在生死台上被打死好。”
餘長安勾上魚餌,將魚鉤遠遠的甩到遠處水中,他說道:
“放心吧,我現在還真就不擔心和王誌衝的生死對決,擔心的是怕辜負了老前輩的苦心,辜負了老前輩的劍。”
徐青橋好奇的詢問道:
“一直聽你說這位李老前輩如何如何的,怎麼一次都沒見過他?”
餘長安笑著回答:
“他啊,居無定所,喜好遊山玩水,說不定跑哪裏去了。”
這幾日養傷無事,餘長安便經常來找徐青橋,或是湖邊散步聊天,或是像這般石岩垂釣。他隱隱感覺出,眼前的丫頭並非向看上去這般,總是給人以溫婉無爭,有好幾次,餘長安在她眼中感覺出了一份落寞,或者應該說是一份哀默。誰都有一些難言之隱與難解之事,既然徐青橋不願意去說,餘長安也不好過問。
五日過後,餘長安傷勢已經恢複八九分,他再次提劍,來到厄萊湖中練劍,臨走時,李老頭讓原本在床頭酣睡的小白跟著,可憐堂堂一品大妖,不敢有絲毫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