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十三街裏,除去遠近聞名惹得無數大門貴婦流連的胭脂女紅,還有享譽厄萊城的大山楂糖葫蘆。
餘長安拉著青衣徐青橋將整條長大兩裏的街道,走了一個遍,直到徐青橋手中的胭脂再也拿不下。
從來沒有買過如此之多胭脂的徐青橋,此時已經眼花繚亂,在皇宮之時,這等瑣事自然有宮女置辦,而帶著老胡出來之後,一路上銀兩被老胡看的緊,徐青橋也不願惹得老仆沉悶,每次下山進城,也隻好在北城挑件一些價格即公道,自己看著又喜歡的。
徐青橋拉住餘長安,她看著懷中大大小小的胭脂說道:
“長安,這些太多了,太浪費了,我用不掉這麼多的。”
餘長安看著少女此時幾興奮又有一些慌張的神態,他抬手撫摸著徐青橋被吹的冰涼的臉蛋說道:
“在這裏用不完,可以回去之後繼續用,隻要你不嫌棄我送你的上不得台麵就行。”
總是讓徐青橋抱著這麼些胭脂也不大好看,餘長安找到一名齊府的下人,讓他先行將徐青橋看好的胭脂送回去。
世上哪裏會有不愛美的女子,哪裏有不喜歡胭脂的女子呢。
花了兩個銅板,在街道一旁買了兩串糖葫蘆,餘長安分給一支給徐青橋,自己率先咬了一口。
夠酸,夠甜。
徐青橋接過後,也是有莫有樣的咬了一口,隻是隨後便捂著嘴,她是被酸到了。
咬著嘴裏裹著糖冰的山楂,餘長安問道:
“這東西你很少吃的吧,估計也就是我們這小地方才會有。”
總算是忍著酸勁將口中的山楂咽下,徐青橋說道:
“以前確實沒有吃過,在宮裏是沒有的。這次和老胡出來以後,老胡和我說這糖葫蘆極好吃,我第一次吃的時候,被酸到,還罰了老胡一頓飯。”
餘長安一撇嘴道:
“我都替老胡覺著冤。”
徐青橋笑著說道:
“不過吃過一次後,第二次就喜歡上了。”
二人從上午辰時時分下山,直到日落時分方回,可憐年過花甲的老仆獨坐門前,餓的痛苦不堪,滿臉哀怨。
由於過了年,餘長安便要按照李老頭的意思,隻身橫穿王朝南北,直至走到戰事頻發的東南流亭州,以沙場拚殺練劍,因此這段時日,李老頭倒也放任著他時不時地去和那個妮子廝混,誰還沒年輕過。
夏日時分,餘長安每每練劍過後,總是喜歡坐在院內石椅之上仰望漫天星辰,看鬥轉星移,看陰晴圓缺,曾聽人言,人死去便會化作這夜空的星辰,以往餘長安一直在想,那一刻最亮的最大的,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娘變的,隻不過後來遇到李老頭後,知道那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入了冬開始,餘長安便沒有夜晚觀星的興致,縱使可以依靠大逍遙經磅礴不惜的內力驅擋寒意,但是十一月的大晚上坐在外麵 那不是有病麼。
近日以來,餘長安沉迷上了以細毫寫細楷,尤其是抄書,開始時隻是隨便的挑選幾本,諸如什麼前朝詩仙名篇,古今大儒雅誌之累,反正具體也不細分,想起來便抽一本,前前後後寫了不下百十篇幅,後來餘長安突發奇想,反正詩詞也是寫,誌傳也是寫,為何自己不抄寫劍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