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見,綠水長流,這種說辭顯然不適用於此時此刻的這位終南武院帶教先生,所以她幹淨利落的一劍刺頭腳下紅毛人魔的眉心。
環顧四周,原本樓亭鄰裏的齊府大院,此時盡是一片殘垣,讓人望去皆是頹然之感。
趕忙跑過來的紅袖也顧不上左臂被人魔利爪死開的口子,她慌張的對冬秀說道:
“先生,您快來看看,老爺被這怪物打傷了,咳了好多血!”
撫摸著慌張的不知所措的紅袖,冬秀先生說道:
“紅袖別急,先生這就去看看,倒是你,手臂傷的如何?”
紅袖急忙搖頭,她說道:
“不打緊不打緊,冬秀先生紅袖這隻是皮外傷沒事的。”
一路隨著紅袖走進齊玄的臥室,遠遠的就聽到了齊風林的哭聲,紅袖急忙問道:
“齊少爺,您哭什麼,老爺怎麼樣了?”
齊風靈被黑袍之人抓走,父親此時重傷不醒,齊風林從來沒有這般絕望過,若是自己多聽聽他姐的勸,在平時的修煉上麵多用工一些,就不會像剛剛一樣,麵對著人魔毫無辦法,隻能躲在齊風靈的身後。
原來餘長安是對的,一直以來,那個真正的草包是自己,而不是別人,他齊風林是一個連他姐都護不住的廢物。
他看著眼前一身白衣被人魔鮮血染紅大半的冬秀先生,隨後雙膝突然跪地,他哭訴道:
“先生,還請您救救我父親,救救我姐。”
一把將齊風林拉起,冬秀歎息道:
“風林,你別擔心,齊府主待我不薄,我定然不會袖手旁觀,容我進去看一看,至於你姐姐,相信餘長安吧,那個小家夥本事可大著呢。”
冬秀推開房門,屋內齊府眾人自覺的讓開一條路,她坐到床邊,三指搭在齊玄的手腕上,過了片刻,冬秀收回手指,對眾人說道:
“傷在內府,而非皮肉,不過僥幸,齊府主多年習武,內力雄厚,緊要關頭以內力護住心脈,要不然恐怕便被那畜生當場擊殺,稍後,我會以銀針刺入他的睛明,聽會二穴,讓他轉醒,齊管事,還勞煩您按照這副單子煎藥,每日早中晚各三次,不出半月,便會康複。”
聽到此話,眾人總算鬆了一口氣,冬秀隨即以銀針刺入齊玄相應穴位,在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中,齊玄緩緩睜開雙眼。
齊風林急忙來到他身邊,小心得將齊玄扶起,問道:
“爹,您感覺怎麼樣?”
齊玄搖搖頭,他仍舊臉色蒼白,冬秀在一旁說道:
“齊府主,你雖然沒有外傷,但是卻是傷在內府,幾日之內還是不要劇烈走動,我開了一副溫養的方子,每日按時服用,不久便可痊愈。”
齊玄抱拳對著冬秀說道:
“齊玄多謝先生救命之恩,齊府沒齒難忘。”
冬秀搖搖頭,她說道:
“你的傷本就不致命,就算換了其他醫大夫來,也一樣可以治愈,齊府主不必記掛。”
艱難的點點頭,齊玄開口問道:
“靈兒終究是被那人帶走了嗎?”
齊風林無力的低頭,齊玄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他繼續問道:
“長安呢,他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一片的冬秀說道:
“餘公子率先斬殺了一頭人魔,之後便去追那黑袍之人去了。”
齊玄的眉頭總算舒展了一些,他有氣無力的低語道:
“這樣啊,有長安在,我也就放心了。”
在院裏厄萊城二十餘裏的齊乜山脈深處,餘長安提劍走向前方的洞口。
小白再一次爬回他的袖中,盤踞在餘長安手臂之上,酣然入睡。
餘長安在心神之中,對李老頭說道:
“李老前輩,您知道這些穿著詭異黑袍,手持鐮刃的家夥具體是何人嗎,先後兩次與他們交手,從他們口中,隻知道他們叫做暗使,李老前輩,您可曾對這暗使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