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大雪之中,厄萊湖畔一間小院,黑貓西施此時正躺在露天的爐灶旁,在它身旁,赫然是三條十來斤重的巨大紅鯉,是老胡特意從湖底深處弄來的沒有被暗門上使黑色火焰所波及的活魚。
西施今天心情大好,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不說,還能痛痛快快的吃上一頓,而且還是比之院子裏那一主一仆所做的好的多的美味,它睜開一隻眼,看到還那個家夥還沒有來,便再次閉上,看著時間還能再睡上一會兒。
老胡在一旁用他那柄聞名中土神州的寶島“第二”刮削這紅鯉的鱗片,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滿是笑意,顯然與黑貓同樣心情不錯,隻是轉過頭,看到黑貓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打盹,他便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將黑貓踢飛,隨著一聲尖銳的貓叫,隻聽徐青橋在屋內喊道:
“老胡,再欺負西施,中午別吃飯了!”
當餘長安趕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老胡與黑貓大眼瞪小眼的望眼欲穿,他一陣苦笑,開始操手做菜。
三條紅鯉,餘長安與徐青橋二人一條,老胡與黑貓西施各自一條,隻看飯後看兩人的模樣,好像意猶未盡,老胡更是搶了西施的半條魚尾,氣的黑貓差點要和他拚命。
隻是有一點很奇怪,眾人都是感覺到,今日的酒嗆紅鯉與以往的味道大有不同,按徐青橋所說,味道更加醇厚,西施自然不會表達,老胡那邊隻有兩個字“好吃”,餘長安思來想去,問題隻能是出在這噬魂葫蘆所裝的酒上麵了,怪不得李老頭一再對這個葫蘆虎視眈眈,硬要拿它來裝酒喝。
一頓酒嗆紅鯉,幾人賓主盡歡,之後的杯盤狼藉餘長安自然不用管,有老胡善後,他則與徐青橋一同來到湖邊散步。
原本冰封的湖麵,由於老胡與暗門上使二人的緣故,此時已經盡數破裂,大小不一的浮冰被湖水衝擊到岸邊。
徐青橋望著湖麵,她問道:
“都安葬了麽?”
餘長安點點頭說道:
“齊玄葬在了當年他自己選的地方,也算是了了一樁最後的心願,蕭府父女,我給葬在了東邊山腳,剩下的數百具屍體,隨著齊府燒成了灰燼,我來的時候,看到城牧府的人在山下,八成也是被火光吸引來的。”
徐青橋伸出手,接下數片飄落的雪花,她故作埋怨道:
“那隻蛇妖是跟著你的吧,一品的大妖?行啊餘長安,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
看到徐青橋好似有些不悅,餘長安急忙解釋道:
“你說小白啊,這不在這呢?”
說著,他將此時扔就在他袖袍內沉睡的小白拎了出來,小白被他吵醒,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二人,不做理會,朝餘長安吐了吐蛇信,躺在餘長安手掌中繼續做它的大夢。
看著餘長安手中三寸大小的小白,徐青橋滿是歡喜,餘長安說道:
“想不到你竟然不害怕,我記得女孩大多害怕蛇類,因此就沒敢跟你說,大多時候來找你又擔心小白嚇到你,所以就幹脆把它扔在家裏。”
徐青橋得意道:
“好吧,既然這樣那就不怪你了,對了,那位老前輩去了哪裏,自從那日幫我去毒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
對於李老頭的情況,餘長安覺得也沒必要隱瞞,畢竟老家夥本身都毫無顧忌的在她麵前現身,他說道:
“恐怕你也猜到了,李老前輩隻是一道不如輪回的靈魂,他大多時候都在這裏。”
說著餘長安指了指胸口的玉佩,他繼續說道:
“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李老前輩給的,若是沒有他老人家,恐怕我還是廢人。”
徐青橋感慨道:
“我又何嚐不是如此,三年的屙毒之苦,修為盡失,若不是有老胡一直護著我,恐怕那座皇宮之內早已容不下我了,老胡說他有時候能感覺到老前輩氣息波動,而且他也看不出老前輩生前到達了哪一重境界,你們相處這麼久,你知道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