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郭敬明因《夢裏花落知多少》抄襲莊羽《圈裏圈外》的既成事實,被法院判決向莊羽賠款道歉。讓我們大跌眼鏡的是,被譽為青春派掌門人的郭敬明竟然拒絕法院要求,堅決不道歉,郭敬明說:我會執行法院判決的賠償和停止銷售,那是出於我對法律的尊重。但我不會道歉!金錢、名聲,這些東西,真不是那麼重要,我都可以給與,唯獨道歉,哪怕隻是簡簡單單一句話,也決不會迫於壓力而放棄了自己的原則、放棄了曾經創作時的辛苦,放棄了所有依然喜歡著我的文字的人的希望。
郭敬明為自己辯解的這句話頗為荒謬,一麵說自己尊重法律,一麵卻拒絕執行作為法律判決的一部分的道歉;明明是抄襲,卻說什麼創作時的辛苦;明明是讀者期待著他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向被抄襲者道歉,他卻強調什麼不能放棄喜歡他的文字的人的希望。這是牽強附會的辯解,毫無道理可言。
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文壇抄襲事件似乎從來就沒有間斷,文壇官司也因此不見消停。作為官司輸贏的一個重要標誌,輸掉官司的一方要向另一方賠禮道歉。在郭敬明之前,幾乎沒有出現過不服從法院判決從而拒絕按法院要求道歉的事件。現在,郭敬明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拿愚昧無知當武器,如此不負責任的姿態,對崇拜他的那些粉絲來說簡直是一個巨大的諷刺。難怪有人發出這樣的疑問:一個經常自命清高說不在乎金錢、地位、名聲的人,為什麼連道歉的勇氣都沒有?一個不願意負責任,不喜歡承擔責任的任性的長不大的孩子有什麼資格稱自己是英雄呢?難道就因為有一群不成熟的小孩子支持嗎?難怪同為80後的10位作家聯合發表被看作是“清理門戶”的“倒郭”公開信,聲稱郭敬明作品《夢裏花落知多少》被高院判決抄襲之後,使整個80年代後寫作群體的聲譽遭受了巨大損害,信中呼籲郭敬明盡快道歉,否則將聯手發動讀者抵製其所有作品。盡管有人懷疑這個公開信是一種炒作行為,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但筆者認為這多少反映出了80後群體的一種姿態,這個姿態多少讓我們減少了對80後作家不成器的偏見。也許有人會質問:一群80後的“小混混”怎麼有資格將作為80後領袖人物的郭敬明清理出去?
在這裏,我們的確有必要考察一下郭敬明與80後的關係。
眾所周知,目前能被稱為80後領軍式的人物隻有兩個:韓寒與郭敬明。這至少在現在還是一個基本的事實,雖然馬原曾經試圖將其他三名80後作家歸入這一行列,費盡心機地將其命名為“五虎將”,但“五虎將”中的其他三位80後影響畢竟有限,就擁有的粉絲數量看,韓寒和郭敬明占有絕對的優勢地位。作為較早出道的韓寒,其寫作才華達到一定高度以後,很快將主要精力轉入他的另一興趣——賽車——中,這樣,80後領袖作家中隻剩下郭敬明一枝獨秀了,成為所謂青春派掌門人。80後10作家要將自己的領軍人物清理出門,其姿態可謂堅決、大膽。也許有人會擔心,80後文學除掉了郭敬明,還能剩下什麼?這也許就是80後群體的一大悲哀,也充分說明了80後寫作群體的不成熟和盲目。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有人才會發出郭敬明毀了80後,用它的謊言,用他的“無悔”與“堅強”的驚呼。我們禁不住產生疑問:在韓寒專注於賽車之後,在郭敬明用謊言寫作之後,“80後”文學寫作路在何方?
其實,80後的寫作從一開始就存在著致命的缺陷,這些缺陷表現在:寫作血性的不足,內容骨質疏鬆,缺乏健壯的骨架,表現出過分的陰柔,自動放棄個性和表達自我的願望。這多少從一個側麵說明以時間命名文學寫作群體的荒唐和不負責任,我曾經在《2005年,你還讀小說嗎?》一文中談到評論界命名的盲目性所帶來的不良後果:“不能否認,70年代人的提前命名,在遮蔽了很多有才華的寫作者的同時,也給這個群體中的一些泡沫天才提供了順利搭車的有利時機。由此我們斷言,80後的提前命名也一定同樣會淹沒一些富有才情的寫作者。我敢說,用不了多久,某些不甘寂寞的所謂評論家們,還會迫不及待地去爭對90後創作的命名權”。這段話也許不無偏激,但卻反映出了部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