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步扶住幾乎摔倒的徐露露，葉傾心麵色凝重的站在門前。
顧雨涵亦是癡呆著。
痛，好痛，撕裂的痛，比那一年更甚！
“先別...別急，我們會全力搶救！”快速將不省人事的徐露露放回床上，其它幾個值班的護士剛推了急救設備進來，葉傾心盡量平靜的安慰病人家屬。
現在的她是個醫生，決不可感情用事！
沉了沉眸，夜浩軒退至一邊，心從來沒有如此緊繃過。
‘砰’一下電擊，床上的人猛的彈起，就好似她還活著一樣，可，那依舊細長的睫毛卻不曾眨一下，哪怕是、一下...
毫無生還的跡象...
心，再一次被狠狠剜出個血洞，疼，什麼是疼？
“抱歉，阿姨她...去世了！”瞧著夜浩軒陰沉的神色，葉傾心盡量壓低語調。
“請節哀！”
“為什麼那麼突然？”夜浩軒看似平靜的開口。
“抱歉，這個...”
麵上有些許為難，葉傾心實在是什麼發現也沒有。
一個好好的植物人能撐過六年，也沒有什麼別的問題為何會撐不過這一天？
正想著該如何讓他寬慰，才發現夜浩軒根本沒再看她，似乎那句話並不是在問她。
“你們...好好...，我，幫你去通知家人！”
歉意的說完，葉傾心和護士們退了出去。
夜浩軒發著呆，全身的氣力都好似被抽空，夢中那一張嫣然溫暖的笑，這輩子，再也沒可能看見了...
昨天還好好的人，每一次都好似要醒過來的人，先前還聽過聲音的人，突然，這麼說走、就走了...
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
也不知道這樣呆坐了多久，夜浩軒才想起身後的顧雨涵。
“你，怎麼坐這了？”平靜的問話，沉澱著無限哀傷，他微微伸手企圖將她抱起來，誰知，顧雨涵一驚猛的躲開了。
驚慌道：“不...不是我...不，是我...都是我...對不起，對不起...我...”
語無倫次，聲音哽咽的不像話，聽得夜浩軒耳膜越發的難受。
他隻是本能上前跪地將她抱在懷裏...
也不知是想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
溫熱的胸膛，暖暖的，無比安全，貪戀著，她不想推開，但，她不配了...不配了...
“浩軒...我...”
“噓，別說話...”
極其輕微的低吟，淡淡的，無力著，似來自天際，緩緩在她耳邊回響...
心，窒息的好似被人捂住，連呼吸也緊縮著，她甚至不敢安慰的拍拍他的背，或者簡單的說一句，我在...
“對不起...浩軒，對不起...”
“傻丫頭，跟你沒關係！”輕輕擦掉她眼角的淚水，再一次他緊緊將她擁在懷裏...
那麼溫暖，那麼舒適，她想承認錯誤的，是她打散了她的魂魄，是她讓她魂飛魄散？是她...都是她...
可怎麼辦，說不出口，怎麼可能說出口，他一定會恨她的，一定會的，她不要，不要...他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