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當著您老人家的麵，我哪敢耍什麼花招。”秦不悔笑著說道。
“那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風清揚問道。
秦不悔道：“師侄隻是想讓您知道，這劍氣之爭其實根本就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風清揚見秦不悔依舊這般說法，氣極反笑道：“好，老夫就聽聽你究竟有什麼高言大論來。”
秦不悔道：“華山派創派將近兩百年，而劍氣之爭卻是從八十年前才開始的，在這之前華山也並不存在什麼劍宗氣宗，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風清揚聞言，冷哼道：“你要說的就是這個？所謂時移世易，世事又豈會一成不變。況且，這分歧既然已經出現，那就總該有個結果才是。”
“好，既然您想要個結果，那師侄給您個結果又有何妨，就怕您聽了之後接受不了。”
“哼，大言不慚。你隻管說來便是。”
“華山派源自全真教。根據廣寧祖師的手劄記載，其師正是昔年的全真教主王重陽。手劄中提到重陽真人曾以一己之力與當代武林最頂尖的四大高手連戰七天七夜，最終戰而勝之一舉成為天下第一人。
這四人每一位都身負驚人絕藝，試問重陽真人若非一身深不可測的內功修為，光憑劍法又如何勝得了其他四位絕世高手？所以師叔，這事實證明劍宗終究是比氣宗差了一籌。”
其實秦不悔更想說的是獨孤求敗的事情，那對於風清揚這個獨孤九劍傳人來說會更有說服力。隻可惜因為苦於沒辦法解釋信息來源，所以隻能用王重陽來湊合著了。
聽完秦不悔的話，風清揚靜靜的站在那裏默然不語。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聽他口中喃喃的說道：“難道劍宗爭了幾十年，最後竟然是錯的嗎？”
秦不悔見狀乘勝追擊，繼續說道：“這內力與劍法就猶如樹幹和樹枝，樹幹粗壯樹枝才會茂密。同理，內力深厚了劍法才會更具威力。”
風清揚道：“那也不盡然，就算沒有內力加持，隻要劍招足夠精妙同樣也可以克敵製勝。”
“可若是對方功力深厚，直接用類似獅子吼一樣的功夫一嗓子吼過來又該如何應對？”秦不悔反問道。
風清揚聞言頓時啞然，他自身劍術通神，但內功同樣不弱，是以秦不悔所說的情況他從不曾遇到過。
“錯了嗎？難道劍宗真的錯了嗎？”風清揚黯然失神的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秦不悔見狀，於心不忍。口風一轉說道：“其實哪有什麼對錯，隻是兩宗的理念都有些極端而已。內功為本，劍招為用，劍氣本一體的道理我相信以師叔您的修為境界肯定早就看透了，隻是因為當年的事兒讓您放不下而已。”
“嗬嗬，沒想不到老夫一把年紀還要聽一個小輩說教。好了，咱們在這洞裏待得時間也不短了，先出去再說吧。”風清揚畢竟一代宗師，雖然有些心神恍惚但也不至於就此一蹶不振，
二人走出秘洞，站在崖邊看著眼前的茫茫雲海。秦不悔道：“師叔，所謂往事已矣，事情既然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不如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風清揚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你說的不錯，往事已矣，是該隨風而去了。”話音剛落，秦不悔就見到風清揚周身真氣湧動，衣物無風自動，身邊更是有無數劍氣若隱若現。不過眨眼之間，風清揚的功力竟是再上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