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地牢之中,任我行看著精鋼鎖鏈上那平滑如鏡的斷口,大聲稱讚道““好劍法,好內力。”
隻是他稱讚的同時,心中也不免生出些許的忌憚之意。
能以一柄普通長劍,便將這精鋼所鑄的鐵鏈輕易削斷,如此修為的內功和劍術,絕非等閑之輩可以擁有。
“嗬嗬。”秦不悔笑道:“任教主過獎了,區區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你倒是謙虛。”任我行搖了搖頭,隨即看似隨意的站起身來,問道:“說吧,你煞費苦心的前來助老夫脫困,究竟有什麼目的?”
秦不悔直言回道:“目的自然是有的,隻不過現下卻是不好直言,待到日後時機到了,任教主自然便會知曉。”
“哼,老夫可沒那個耐心。既然你不想說,那老夫就逼著你說。”
話音甫落,任我行突然出手,掌中真氣暗湧,威勢洶洶,直向秦不悔抓去。
以他那剛愎自用的性子,又如何會容忍一個來曆不明之人在自己麵前故弄玄虛。
秦不悔深知任我行的為人,對此亦是早有所料,腳步輕挪間,人已閃到了囚室的另一邊,並道:“任教主,你這麼做可就有些忘恩負義了。”
“哼。”任我行一聲冷哼,輕蔑道:“老夫可沒求著你來救我。”
說著,再度出掌向秦不悔轟了過去。
秦不悔見狀,心知自己若是再一味閃躲,隻會讓任我行繼續糾纏不休。
念及至此,他不再閃躲,氣隨意走,直接揮掌迎了上去。
“嘭”的一聲,雙掌一觸即分,雄渾掌力相撞,兩人同時向後退去。
一招過後,任我行臉上不動聲色,心下暗歎:“內力如此精純,實乃世所罕見。”
欲要出手再戰,卻聽對方突然說道:“任教主,你此番脫困不易,若是再和我糾纏下去,難保不會出什麼岔子,我想這應該不是你希望的結果吧?”
任我行聞言,臉色陰晴不定,心下暗自思忖:“此人所言不錯,我若想走梅莊之內無人能攔。隻是消息一旦提前泄露,難免會對日後行事有所影響。如此一來,卻是不美。”
“也罷。”權衡一番得失之後,任我行道:“今日老夫就承你的情,暫且饒你一命,他日江湖再見,休怪老夫手下無情。”
說完,他也不再猶豫,徑直走到門口扒下了黑白子的衣服換到自己身上。
囚室內,秦不悔走到任我行睡覺用的床榻前,揮手掃掉了上邊稻草被褥,隻見鐵板床上果然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字跡。
“老夫生平快意恩仇,殺人如麻,囚居湖底,亦屬應有之報。唯老夫任我行被困於此,一身通天徹地之神功,不免與老夫枯骨同朽,後世小子,不知老夫之能,此亦憾事也。”
“茲將老夫神功精義要旨,留書於此,後世小子習之,行當縱橫天下,老夫死且不朽矣。”
“通天徹地?橫行天下?嗬嗬。”看到這八個字,秦不悔臉上露出了不屑笑容。
任我行苦修吸星大法幾十載,到如今也未必能橫行天下,自吹自擂也不是這麼個吹法,這臉皮也委實是太厚了些。
再往下看,就是小說中看到過無數次的吸星大法的口訣:“當令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穀,如竹中空,似固還虛,空箱可貯物,深穀可容水。丹田有氣,散之於任脈諸穴···”
囚室外,任我行已經換好了衣服,看著裏邊發現了吸星大法口訣的秦不悔,他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
這心法本是他無聊之時,為了消磨時間才刻下的,當然也不排除他有蓄意坑人的想法。
吸星大法不同於其他武功,修煉起來凶險至極。
但是任我行相信,一但有人看到了這些口訣,必定無法抗拒那種不勞而獲,可以一步登天的誘惑,從而去冒險修煉這門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