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人頓時都慌了神,連簡明非都不由自主的緊張了一下。
但她隻是緊張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因為她看見男人已經從容不迫的抬起了長腿,一腳踹了出去。
喪屍被踹翻,多米諾骨牌一樣的壓倒了後麵的兩隻喪屍。
簡明非的心落回了遠處,她就知道,男人絕不是那種會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人。他雖然交代那幾個人用床堵住門口,但是他一定也預料到了那幾個人會失敗的情況,所以他肯定是備有後手的。
以他的實力,區區幾隻喪屍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簡明非鬆了口氣,唇邊甚至浮起了一抹淺笑,嘲笑自己的擔心實在多餘。
可是她的笑意才剛浮現,就生生的止住了。
不對!
她看著男人,目光有些凝重。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男人在抬腳踹翻了那幾隻喪屍之後,臉色似乎變得有些蒼白,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不對,這很不對!
以他的實力,踹翻幾隻喪屍應該是毫不費力的事,哪有必要深呼吸?而且那幾隻喪屍倒下的位置,似乎也有點太近了……
簡明非猛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如果她的綠藤是異能的話,那麼也許男人是個力量型異能者?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異能就有耗盡的時候!
簡明非隻不過才用了兩次綠藤而已,做的還不是什麼特別費力的事,就因為異能耗盡而陷入了短暫的昏迷。而男人之前跟數十隻喪屍進行了那樣激烈的戰鬥,他的異能是否也快要耗盡了呢?
簡明非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的盯著男人略有些蒼白的臉孔,非常希望能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什麼信息,去否決她的猜測。
但是,很遺憾,男人的表情很鄭重,鄭重到有些冷酷,簡明非甚至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種叫做戾氣的東西。
有什麼東西逼迫著男人收起了他溫文爾雅的表象,激發出了他骨子裏的傲氣和冷酷。
冷風裹著惡臭和血腥味,從洞開的大門瞬間灌入了值班室,簡明非的頭發被吹的飛了起來。
她微微眯眼,晃動的視線中隻見男人甩動了手臂,用力的將那團染血的床單扔了出去。
床單剛一飛出去,男人就一腳踹在了擋門的單人床上,單人床的鐵欄杆擦著牆壁,發出刺耳至極的尖銳噪聲,然後一下子翻轉了九十度。
男人迅速的拽過單人床,將床頭塞進了敞開的大門,用床腿卡住了值班室的鐵門。
原本能容納兩個人並肩而過的大門,此時隻留下了一條30厘米左右的窄縫。
男人扶著鐵門晃動了兩下,確認卡的很結實,才向後退了兩步。
“為什麼要留條縫?為什麼不把門關上?”有人聲音顫抖著問,這也是很多人想問的。
“我們在下風口,上風口的喪屍一時片刻找不到這裏來。”男人解釋。
“那把門關上不是更好?還、還留條縫幹嗎?”
“把門關上還怎麼殺喪屍?難道你們以為一直躲在這裏,就很安全嗎?”不等男人說話,簡明非忽然開口,冷冷的說道。“等喪屍把外麵的活人都啃幹淨了,他們總會找到這裏來的!這房子隻是彩板房,根本堅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