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徽捋了捋雪白的胡須,似笑非笑道:“那麼,我們叔侄的命運又當如何呢?”
劉禪詭異地看了司馬徽一眼,悠悠道:“與龐統一樣,司馬懿文兵雙全,乃相將全才,上馬可以帶兵打仗,下馬可以治國理政。北方獅龜屬水,金生水。如司馬懿為劉備效命,則在屬金之西方西川、西涼、西域等必大有可為,打出一片天地。如今在屬水之北方效命,水上加水,水多必溢出。俗話說,盛極必衰,衰極必盛。水太多了,便會招來禍害,被君主猜忌。好在司馬懿號稱獅龜,為人內忌而外寬,猜忌多權變,天生陰險忍隱,出則猛若雄獅,縮則靜臥如龜,裝病功夫天下無雙,故屢次可以化險為夷。年過七十有幾而死,活得比曹操祖孫三代還長。所以曹家之政權必為其所把持。”
司馬徽聞言大喜過望,霍然站立,昂首挺胸,張開雙手,哈哈大笑道:“這麼說我們司馬氏最後真的成功了!哈哈哈!”
與司馬徽的欣喜若狂相比,司馬芝卻是神情黯淡,十分不爽,因為最終的勝利者是司馬懿,跟他司馬芝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司馬芝對劉禪的說法不屑一顧,冷冷地“哼”了一聲,手裏緊緊地握住了佩劍的劍把,暗道:司馬懿,你等著。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龐德公、黃承彥厭惡地看著司馬徽,冷冷道:“真的是喪心病狂,無可救藥了。”
劉禪站立起來,表情戲謔,歎道:“拿天下蒼生的命運和福祉,作為家族謀取皇權的賭注和籌碼。如此血腥殘忍毫無人性的做法,以吾觀之,普天之下,也隻有司馬氏家族可以做得出來。”
司馬徽陰險一笑,自鳴得意,道:“多謝林公子謬獎。”
劉禪鄙視地看了司馬徽一眼,冷冷道:“中央水鏡屬土,火生土。司馬德操很會鑒識人才,如水似鏡,明亮照人,故龐德公號為‘水鏡’。水鏡先生如能為南方荊州之劉備效命,則會功成名就,流芳百世。可惜卻投奔曹操。雖能克製屬水的北方政權和你的侄子司馬懿,但最終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惜哉!惜哉!”
司馬芝對劉禪的說法嗤之以鼻,冷笑道:“劉備就是一個窮途末路、屢戰屢敗之人,如不是吾父極力推薦諸葛亮給他,又用計促成孫劉聯盟,早被曹操所滅,焉有赤壁大勝和三足鼎立!吾父又怎會投奔於他。”
劉禪一想也對,如果不是司馬徽出手,曹操早就一統天下。自己和父親及劉漢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會死於曹操魔掌,身首異處,哪裏還有機會站在這裏誇誇其談。
想到這,劉禪誠摯地向司馬徽深深鞠了一躬,道:“如此看來,司馬德操真的是荊襄、江東的救星,那小子就鬥膽代表兩地士民百姓拜謝水鏡先生的救命之恩了。”
“林公子無須多禮。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這也是天命所歸,是他們有福,才躲過這滅頂之災。汝深明大義,殊為難得。”司馬徽洋洋自得道。
劉禪不動聲色,暗罵道:果然是無恥之尤,明明是自己不擇手段製造驚天陰謀,卻居然以此為功,真是無恥之尤。臉皮堅厚如斯,也是世所罕見,令吾五體投地,佩服不已。
劉禪眼珠一轉,長歎道:“然而,司馬先生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