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掩麵笑道:“吾此徒兒愚純笨拙,不過是人雲亦雲,拾人牙慧罷了。元常真書古雅,道合神明,真書絕妙,乃過於師,剛柔備焉。點畫之間,多有異趣,可謂幽深無際,古雅有餘,秦漢以來,當為書法第一人。”
趙雲也讚道:“鍾大人各盡法度,為正書之祖,高古純樸,超妙入神。更為難得的是,諸子百家之書法家不僅筆走龍蛇,還把書法演繹成武功,鍾大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殊為難得,令雲召欽佩不已。吾對此書法武功神交已久,請鍾大人有機會賜教一二。”
鍾繇不停擺手道:“末流之技,不足掛齒。螢火之光,怎敢與雲大俠皓日明月爭輝。”
他麵帶憂色,話鋒一轉道:“如今西涼韓馬合流,鐵騎十萬,勾連羌胡,聲勢浩大,兵鋒正盛。烏雲壓城,長安振動,人心惶惶,驚恐不安。如之奈何?”
劉禪嘻嘻一笑:“鍾大人休要謙虛。關中都督府人才濟濟,麾下有良將謀士無數,雄兵十萬,兵精糧足。又有夏侯淵都督率大軍來援,何懼韓馬?!”
“小公子所言極是!”鍾繇展顏笑道:“可是你說的良將謀士何在啊?”
“都督府之參軍事張既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劉禪扭頭有意無意地看了張既一眼,笑道。
“張大人僅憑一條三寸肉舌,便攪亂了西涼風雲,犀利之極,可抵雄兵十萬,令人佩服,真是不世出之大才。以吾觀之,張大人之才就是與那‘五瑞’也不相上下。像那所謂水鏡司馬徽、鳳雛龐統、獅龜司馬懿、西虎陸遜之流,皆以未立寸功之實獲曠世奇才之名,有扯虎皮樹大旗有名無實之嫌疑。”劉禪麵不紅,心不跳,大吹大擂起來。
話音剛落,眾人一陣嘩然。馬雲祿等人麵麵相覷,盡皆變色。
他們不明白劉禪為何刻意吹捧馬家張既,為敵人張目。
唯有趙雲、徐庶微笑地看著劉禪。
張既怡然自得,傲然挺立。
接著,劉禪微微一笑轉身對鍾繇道:“鍾大人,張大人久在關中,熟知關西風情,了然於胸,人際關係盤根錯節,樹大根深,威望素著。依小子淺見,在雍涼大地,無人能出其右。有他相助,大人坐鎮雍涼定然穩如泰山,困局必迎刃而解,諸事推進將不廢吹灰之力,西涼韓馬也必將一舉蕩平。”
劉禪邊說邊看鍾繇的反應,不出他所料,鍾繇雖然涵養很好,城府極深,但聽了劉禪之言,還是臉色微變,眼裏怒火一閃而過,掩飾不住心中的憤懣。
劉禪見狀,暗暗發笑,也不說破,隻是詭異地奸笑。
張既作為霸刀府雍涼組組長,雖然得到曹操任用,但也隻是得到區區參關中都督軍事之幕僚閑職,與京兆尹等那些實職相去甚遠。
張既自視甚高,認為可與鍾繇並駕齊驅,但書法家掌門人、穎川集團代表人物的鍾繇更得曹操重用,剛四十出頭就遷為司隸校尉、前軍師、持節關中都督,地位如日中天,顯然是曹操為接班人的重臣加以刻意栽培。